这一杆颜色鲜红的朱枪,在庆次郎手中如灵蛇出洞,似蛟龙戏水,随着其脚步变化,手腕反复,举重若轻之间,那枪尖便已收割尽了四周那几名杂兵的性命。
见得此景,剩下的足轻们马上全都涌了过来,欲协力将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刺儿头砍死。
看到这儿可能有人会奇怪了,一般来说,电影里的这种“侠客”角色只要一出来,轻松干翻五六个杂鱼反派之后,剩下的反派应该都会吓得惊慌失措、作鸟兽散才对啊?
那我得说,电影里的杂鱼还一个一个很有秩序地上去送死,前面的人没死之前,其他人全体待在后面左右横跳当背景板呢。
眼下这帮足轻虽损失了五六人,但还有二十几人,要跑也不是现在。
且说后续围上来的足轻们,他们无疑都看出了庆次郎的厉害,所以都没有冒进,只是围而不攻,消耗着庆次郎的精力。
而当庆次郎稍有松懈之时,便有人从其背后的视线盲区里朝他的双腿甩出那种由两块石头和一根绳索做成的飞索。
只是一次两次,庆次郎还可以在飞索袭来前跳开或者用枪将其打飞,但对方可是二十几个人,身上有飞索的人数也不少,十来次之后,庆次郎的双腿终究还是被缠上了。
尽管他尽力让双腿分开,没有被缠得完全动不了,但行动还是受到了很大限制,这时,那帮足轻中手持长棍的那些便纷纷打了上来。
他们或戳或扫,保持距离,一点一点损伤和消耗着庆次郎……
而庆次郎的神情也逐渐紧张起来,看来这急转直下的情势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也正是在这时,一个没脖子的男人,进入了这场杀阵。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得“噗噗噗噗”一阵连响,围攻庆次郎的二十几名足轻瞬间就倒了四个。
每一个都是被不知哪里飞来的石头砸中头部,一击必杀。
对黄东来来说,用暗器功夫对付这些东瀛杂兵,简直就是降维打击,这帮人别说格挡闪避了,连反应都没有。
“是他!是那边那个人扔的石头!”终于,在倒了七八人之后,总算有个眼尖的足轻发现了暗器是黄东来扔过来的。
庆次郎倒是比这些杂兵更早注意到了这点,但因为怕暴露黄东来的位置,所以他刚才没有率先搭话。
此刻见黄哥已经被发现了,庆次郎才冲他喊道:“那边的朋友,多谢相助!在下学艺不精,劳您出手,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本来也想要出手的。”黄东来反正也觉得很轻松,无所谓跟对方客气两句。
…………
话分两头。
且说数分钟前,茅草屋中……
早在外边的庆次郎高调登场、和那五六名足轻展开打斗之时,与黄东来分头行事的孙亦谐就已来到了茅草屋这儿,一脚踹开了屋子的门。
孙哥刚要来个路见不平一声吼,但映入眼帘的画面却让他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此刻,距离那个女人被抓进来,还不到一分钟。
但这屋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昏暗的茅草屋内,刚才和女人一同进来的五名足轻,皆已死去——由于他们的尸体已经四分五裂,孙亦谐观察了足有二十几秒,在找到了全部五个头颅后,才确定了这点。
但是,整个屋里,唯独找不到那个女人的踪迹。
“什么情况?难道她还会隐身?”孙亦谐很确定,这屋子除了一个根本不可能通过成年人的小窗外,就只有门这一个出口,而这个出口在他进来前并没有人出来过,故才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么一句。
没想到,他话音未落,便听得头顶传来一声怪响,紧接着,一道人影像是掀开了一层帷幕般从阴影中现身,向他发起了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