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完军情,祝龙与裴虎自主帐中掀帐出来,各自奔自己的营帐去了。
一旁陈恪等候了良久,见主帐之中只剩下了陈疏一人,随即避开祝龙和裴虎两人,径自入了主帐。
到了西疆也有些日子了,但陈恪从未单独面见过陈疏。
纵然陈疏是护西大将军,但毕竟同是陈家的儿郎,要论起这嫡亲的血脉,他还得管他叫一声三叔。
可奇怪的是,除了皇帝刚到西疆时,陈疏在接风宴上同他客套了几句,其余并未与他亲近几分。
从未召见过他不说,甚至在众人商议军情之时,也并未特意提点过他,导致现在西疆军中,纳兰榭不论军功还是威信都远远的大过他。
心下恼恨,但他毕竟戴罪之身,又没有侯爵之位加持,来西疆之前,祖父万般提醒他要处处小心谨慎,切莫仗着是陈家血脉太过招摇。
更何况皇帝和亲王也在,军营内耳目众多,皇帝也一直盯着陈家,所以他一直捺着性子,并未有任何的轻狂之举。
如今皇帝一走,这样的好时机,他倒要看看他这位三叔究竟与陈家沾几分。
营帐一掀,陈恪大步走进帐内。
因是临时搭建,主账内布置的十分简陋,将台上燃了一盏灯火,陈疏右手撑着头坐于其后,一边看着将台上铺开的图纸,一边用拇指指腹轻揉着太阳穴,似是有些疲累。
快速打量了一番,陈恪停下脚步,恭敬的抱拳行礼,“愚侄拜见叔父。”
陈疏轻揉着太阳穴的拇指一顿,看着下方姿态恭敬的陈恪,刚正朗逸的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这么晚了,恪儿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