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依安转身出去后,商宴眼睛才悄悄眯开了一条缝。
“起来吧,王已经走了。”流光端着药在塌边坐下。
商宴讪笑着支起身子,“我也是想让皇叔回去休息一下嘛。?”
流光不言,手上动作却未有停顿,解开她被血浸染的布条,仔细的清洗着伤口。
商宴知道流光生气了,看她眼下的乌青,定也是为她担惊受怕了一宿。
商宴望着她,安抚似的笑笑。
“流光,我没事的。”
流光抬头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倒是没事,你可知道,丢了你,溯雪一回来便被王责罚了。”
“什么?!”
商宴一惊,看流光凝重的神色,想来事态并不简单。
匆匆换好衣服,商宴急忙向草场后方赶去,未及草场,远远只见一个单薄的身影被粗绳束着双手,宛如失去了生命力的破布娃娃一样吊在高杆上,随风飘荡。
她垂着头,一袭白衣狼狈不堪,几处狰狞的伤口已然结了血痂。
“溯雪……”
商宴眼睛一红,对守在高台下的侍卫厉声道,“放她下来!”
侍卫下跪行礼,为难道,“陛下,摄政王说……”
“放肆!”
商宴怒呵出声,满脸铁青之色,“朕的命令你敢不从?”
侍卫一惊,连连叩头告饶,“陛下息怒,卑职立刻放。”
溯雪自高杆上被缓缓放下,商宴急忙上前扶过她,流光随手拔出头上的金簪划开溯雪手上的绳子,原本白皙的手腕已被勒出紫红色的血痕。
“溯雪,你醒醒!溯雪……”
商宴拨开她混杂着汗水黏在脸上的发丝,溯雪的面色苍白如纸,虚弱的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商宴鼻头微酸,溯雪是那样要强的个性啊,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她示弱过,如今却竟虚弱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