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幽暗的甬道,墙壁上每隔几丈点着一盏长明灯。
走过狭窄逼仄,阴气森然的甬道,前方是几间空荡荡的牢房,牢房由小臂粗的铁栏铸成,犯人关在这里,就是插翅也难飞。
再往前走,依稀可以看到一个白发皓首的身影,正在牢房枯坐。
秦烈捉狭心思忽起,将黑色斗篷套在头上,拉起前襟,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装神弄鬼的踮着脚,轻轻走到牢房外,轻咳一声。
刘大夏坐在牢房床上,正在闭目打盹,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来。
秦烈心里暗暗发笑,一只手扼住喉咙,尖声细气的道:“刘大夏,咱家替……陛下问你,你可知罪?”
他前面说的语速极快,且含糊不清,听在刘大夏耳里却是陛下问你,可否知罪?
“回陛下,老臣知罪……可……老臣没有受贿二十万两银子!”
刘大夏看来人神神秘秘,而且嗓音尖细,似乎是宫里的太监,心中攸然一惊,双膝跪地,诚恳回答道。
秦烈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侧身避过刘大夏的跪拜,扬声道:“刘大夏,我替……陛下再问你,爷爷的孙子给爷爷的儿子叫什么?”
“嗯……?”
刘大夏不禁有些纳罕,他不及多想,微一思索,张口答道:“爹?”
“嗳——”
秦烈拖长嗓音,接的眉开眼笑。
兴奋之下,他一把扯开身上的斗篷,露出那副老不正经的嘴脸,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
“你——”
“日你先人!”
刘大夏先是一愣,续而怒不可遏,他疯狂地扑上前,双手握住牢房的铁栏杆,如困兽一般,拼命摇晃着,手上细长的镣铐撞击得铁栏叮当直响。
“老匹夫,你他娘的……竟然消遣我……操你大爷,跑到这里来看老子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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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夏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探手去抓秦烈的衣领,秦烈后退几步,讪笑道:“老东西,如此不经逗,这便生气了么?”
“日你先人,等老子出去,打烂你的嘴!”
刘大夏手掌紧紧攥住铁栏,怒气冲冲的吼道。
“好啦好啦……不要那么大火气,你这个老东西……关了这么多天,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秦烈臊眉耷眼地一笑,原本还想回骂几句,看到刘大夏满头白发凌乱不堪,眼中布满血丝,面容苍老憔悴许多,心中不禁一软道:“老东西……我是偷偷进来的,看能不能想个什么办法……救你出去!”
“呸……老子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刘大夏闻言,怒气稍减,冷哼一声。
“老东西……你到底有没有受贿?”
秦烈警惕的看看四周,空荡荡的刑狱内,似乎只关着刘大夏一人,他压低声音,急切的问道。
“屁话!老子做官这么多年,多少都会收点下面兔崽子的孝敬,难道你就没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