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何事相邀?莫不是还需要还灵丹?”
崔知夏坐下,也不客气,抓起酒壶斟满一杯酒,仰首灌下。
“多谢崔少,云飞今后……不再需要还灵丹了!”
毕云飞说着,默运功法,一股精纯的土黄色元气透体而出,烛台上的灯火顿时光芒大放,照的室内如白昼一般。
强烈的光芒刺得崔知夏眼睛眯起,不禁动容道:“五行元气?竟然还是极为罕有的土属性元气?云飞……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
毕云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如古井不波:“云飞花光了所有积蓄,在这大观楼只够点这些酒菜,让崔少见笑了!”
崔知夏道:“云飞这是缺银子了?需要多少,尽管开口!”
毕云飞摇摇头,又饮尽一杯酒道:“今日我已退出知行院!因为三年修习期限未到,知行院那边销了我的学籍!”
崔知夏眉头紧蹙:“云飞这是为何?”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风云际会就在当下!知行院学子的身份,只会成为日后制约我的枷锁……如果我所料不错……今日朝会,陛下已封令尊为当朝宰相!”
毕云飞说完,眼神灼灼的望着崔知夏,脸上浮现浅浅笑意。
崔知夏心中暗自震惊,他是傍晚才知道父亲被朝廷任命宰相的消息,毕云飞身份低微,根本不可能有人给他透露消息,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推测出来的,此人心智机敏,而且审时度势,预见之准,当真神乎其神。
毕云飞自顾自的倒了杯酒,举筷夹了一片莲藕,放在嘴里嚼的咯吱作响,不紧不慢道:“这莲藕看似中通外直,内里实则千丝万缕,七窍玲珑……云飞是个直人,崔少待云飞一向不薄,云飞对崔少也推心置腹!”
“云飞此言甚妙!”
崔知夏举杯与毕云飞碰了一杯,两人仰首同饮。
“陛下……已准备着手清查知行院一系官员!”
毕云飞放下手中酒杯,悠悠说道。
崔知夏心中再次震惊,手掌攥紧,忍不住一拳擂在案上道:“你怎么知道?这……这竟然也被你猜到?……云飞兄料事如神,真是令人佩服!”
两人再次对饮,一壶陈酒已被喝的所剩无几。
崔知夏起身拉开房门,唤过跑堂的小二,再上一桌好酒好菜。
不多时,山珍海味,珍馐美味流水阶的端上大桌,崔知夏推开案几,邀毕云飞入座。
两人继续对酌,毕云飞道:“如今我大陈帝国与西凉的战事处于胶着态势,崔少可知其中原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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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知夏笑道:“此次西凉大军由他们大皇子阚成领兵,太尉韩宗旺之子韩战秦州起兵为之呼应,这些年韩宗旺练兵有方,以雷霆之势兵出武威,犯我大陈,显然是蓄谋已久……如今双方互有胜负,一时胶着,也是正常不过了,莫非……云飞兄认为这里面还有什么蹊跷?”
毕云飞道:“最近研读《太祖通史》,我大陈以武立国,尚不足二十年,其中战力最强的蜀军,多年来一直在成都布防,而能征惯战的虎贲军在汴梁驻扎,日夜操练。我军中许多将领,都是当年的义军出身,战功卓着,用兵如神。而当今陛下,据说当年更是弓马娴熟,勇冠三军,于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在军中有莫大声望,如今麾下猛将如云,精兵百万,岂是区区西凉二十万大军能够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