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云雾缭绕,台下围观众人只看到模糊的人影,不由得人头簇动,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比武比的好好的,变得乌烟瘴气了?”
“是啊,这让咱们怎么看啊!”
“嘘……这个说不定也是一种功法!”
“障眼法吧,这俩人不会真好上了吧?”
“那还真不好说,你没看那个小骚蹄子那股子媚劲,平时装的倒挺正经!”
“据说以前跟黎别好过,黎别那个叛徒一逃,就着急再抱一个大腿!”
众人议论纷纷,台下响起嗡嗡声……
“这小子,撑到现在,也实属不易!”
魏知临捋了捋三缕长须,悠然说道,他脸上神色平静,让人看不出是喜是忧。
程子涯似乎坐着有些无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酒葫芦,不时仰首灌上两口。
擂台上朦朦胧胧,但是一举一动,仍然逃不过这几个大高手的眼睛。
林秋池眉头紧蹙,似乎若有所思,她摩挲着座椅光洁的扶手,干净又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嘴里喃喃自语:“摄魂术?她竟然会这种功法!”
范大志努力地睁大眼睛,眼前的模糊景象渐渐清晰……
天空阴沉沉的,脚下是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他伏在爹爹的背上,感受着道路的颠簸和老爹疲惫的喘息,母亲弓着背,拄着一根树枝,有气无力的挽着爹爹的胳膊,一家三口就这样,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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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有几颗光秃秃的小树,叶子和树皮早已经被像他们一样逃难的灾民啃光,这里到处都是荒凉与死寂,只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
乌鸦瘆人的叫声,像是死神的召唤,让范大志原本忧郁的心情更加绝望,腹中无法忍耐的饥饿感,让他直欲发狂。
那种饿得前心贴着脊梁骨,又胃火中烧的痛苦,让范大志觉得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
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将头埋在爹爹的脊背,泪水湿了眼眶,就连哭泣,也没有了力气……
范大志在心底暗暗发誓,将来一定加倍吃很多很多好吃的,这辈子,再也不要这种痛苦饥饿折磨自己。
三人就这样走着,长路漫漫,似无尽头……
终于看到了人烟,和他们一样衣衫褴褛饿得皮包骨头的四个人,其中一个女孩,和范大志年龄差不多,幼小的身体瘦骨嶙峋,目光呆滞而空洞,在她旁边,一口快煮开的破铁锅里,冒着袅袅白烟。
锅里面没有食物,只漂浮着两片树叶,颧骨高耸的三个大人望向范大志的目光,充满了血腥与渴望,仿佛看到了一只肥美的羔羊,他们拉着那个小女孩的手,颤颤巍巍的走过来……
易子而食,大灾之年是常有的事。
爹爹拒绝了,范大志恐惧的伏在爹爹宽厚的背上,三人继续向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一片混沌,似乎已是天之尽头,云雾缭绕中,一个漂亮姐姐走过来,她手里捧着一个盘子,盘里堆满了食物,金黄的烧鸡,冒油的烤鸭,喷香的猪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