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舟没有立马表态,始终拧着眉,眼前之人,确实败了不假,可是以他洞玄之力,若是要跑,四人想拦住他,还是有些费力的。
至少在不动用解忧书的情况下,许轻舟没有绝对的把握。
所以,他想不明白,这货为何丝毫没有要跑的意思,而是选择坐以待毙,莫非还有后手?
故此心中存疑,甚为不解。
他并没有给与清衍回应,而是饶有兴致的盯着对方,眯眼道:
“道友,其实你可以跑的,我们未必能拦住你,不是吗?何必如此悲壮呢?”
小白瞪着眼,看向许轻舟,心想没搞错吧,你还让他跑?
清衍同样有些发懵,这又是闹哪一出呢?
至于无忧,则是平静的多,她心比较细,又是跟许轻舟最久的,所以先生想到的,她也想到了,先生问的,也是她想问的。
视线缓缓落在这个狼狈的男子身上,同样好奇的等待着答案。
千寻梦听闻,其笑容更加阴冷,配上那煞白的脸,和狭长的眸,总归有些渗人。
冷冷道:
“跑?别开玩笑了,我杀了同门,这极道宗我是回不去了,又得罪了你们,呵——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来自上州吧,我一个无根浮萍能跑到哪里去呢?”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的修行之路,只能一帆风顺,容不得半点失败,一步败,便是万丈深渊。”
“所以——与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胜者王,败者寇。”
说着他扬起了高傲的头颅,被剔灵刀斩断了半截的刀仍然握在手中,鄙夷的看向四人,猩红的眸中,燃起的是不屈的倔强。
“真男人,宁死不退。”
“苍生万物,生来便是一场豪赌,我宁赌命,不甘平凡。”
“况且,我还没有输?”
对于他来说,只要四人不死,嫁祸之事必然败露,同门之死,他难辞其咎,任何宗门中,残害同门,都是没有活路可言的。
不仅无容身之所,还要被宗门追杀,天大地大,何处躲藏?
再者,从方才交锋中,眼前的四人展露出来的财力和底蕴,无不透露着四人身份绝非寻常。
身后恐有大能庇佑,即便自己跑了,四人身后势力出手,他该如何是好。
活得久了,目光自然看得长远了。
而且,今日一战,消耗了他所有的底蕴,若不能胜,流浪人间苟活,此生难成大事。
这非他千寻梦所求。
与其如此,何不破釜沉舟一战。
他今日动手,只能胜,不能败。
修行一途,逆天而行,只能进,不能退。
这便是他追寻的道,偏执且极端,无人能改。
许轻舟双目一压,有些人的想法,他是无法去理解的,这个世界上的人,和自己的思维模式肯定存在区别。
眼前之人,看似偏激,可是却也在合理之间,小白,清衍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
而且,在他看来,这千寻梦本就是一个疯子,你同疯子讲理性?这不是搞笑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