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秉谦不顾李国普有点挂不住的脸色,接着说:
“现在关键问题在于,咱们内阁面对这么多地方官的抱怨,应该摆出什么姿态?”
李阁老态度很坚定:“当然要追究责任,要是放任海厂公这么胡闹,老百姓还不得苦不堪言?”
顾秉谦反过来问:“李阁老说的‘老百姓’,是指那些不顾禁令,私下跑海上的人吗?”
施凤来在旁边冷眼旁观,今天的内阁会议,空气里飘着一股火药味。
还是先看清楚风向,别把自己烧着了。
李阁老有点急了:“难道内阁就任凭海厂公胡来?”
顾阁老却不慌不忙:“海厂公这么做,或许有他的道理,咱们再等等看,听听他怎么说,毕竟得给人家辩解的机会嘛。”
孙承宗一脸严肃,一言不发。
李阁老替地方官说话,情有可原,但顾阁老什么时候跟海厂公扯上关系了?
“那么多官员会平白无故冤枉他?”
李国普有点不满,同样是文官,不帮腔也就算了,竟然还偏袒海阉,太过分了。
顾阁老也不服软:“李阁老听说过‘一面之词’这个词吧?”
孙承宗见气氛越来越紧张,头疼得厉害,这样下去,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两位阁老怕是要先吵一架了。
“施阁老,你怎么看?”
施凤来反问道:“各位,咱们在这儿讨论海厂公,真的管用吗?”
“施阁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国普皱起眉头。
“海厂公、海厂公,别忘了人家是东厂的头头,没有皇上的点头,咱们在这儿商量出花来也没用。”
“还是说,大家想直接找皇上,让皇上做主?”施凤来回道。
李国普想了想,比起惊动皇上,影响他稳定国家的大计划,海公公那点小动作暂时还能忍忍,士绅们就先受点委屈吧。
“这事先放一放,等海厂公的奏折来了再说。”
孙阁老做了决定,其他阁老互相看了一眼,都表示同意。
他们不知道的是,海公公根本就没上报,就算上报也是直接给皇上朱由校的密信。
“我这儿也有一份奏折,大家瞧瞧?”
顾秉谦从袖子里掏出一本折子,几位阁老传阅时,顾阁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