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父母眼里,现在的我也就是身为小女儿的我,就是他们的青鸟,所以他们非常呵护和照顾我,但是在我自己的身边却并没有青鸟。我渴望着能够获得自由,渴望着能够无忧无虑的在这个世界到处的游逛,去认识和了解更多新的事物,而不是像姐姐们那样。”
“贵族间的各种责任,各种礼仪与利益就像是牢笼一样,将我困住,不管是在维纳大使馆,还是身边的那些人,或是因为我父亲的身份追随我,或是因为我父亲的身份巴结我,看到他们,看到这四周的墙壁,这些都给了我一种被囚困于牢笼里的感觉,我父母他们的青鸟,就这样被锁在他们构建的囚笼之中,但是不管是青鸟还是其他的鸟类,它们本来就是应该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上高飞。”冬妮娅话说完后,又指了指酒馆四周的墙壁,或许在她看来,现在就连能够放松说话的地方,也像是一堵高墙一样在困着她。
巴甫洛维奇感觉眼前这姑娘有点犯文青病了,场面有点小尴尬,但想了想还是借着酒精的发挥说道:
“咳咳,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简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脱离真正的实际生活。”巴甫洛维奇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然后又喝起了瓶中的酒,他的声音有些大,也引来了酒馆里其他人的注意,但是因为他说的是鲁西亚语,所以并没有什么人听懂,没过一会儿,他们就转移了注意力,毕竟现在又不是战争时期,而且像这样的事情,在酒馆里那实在是再平常不过了。
“我告诉你,我家里也是贵族,只不过是家道中落了罢了,虽然我现在也已经不是贵族了,但是我始终都明白,贵族所代表的还是一份责任,而这份责任,同时也是种能量,贵族的爵位越高,那么所代表的能量也就越大,有一句话怎么说的,能量越大,责任越大。”
“你们手里掌握着的是那些底层民众,可能需要奋斗一生都获得不了的资源,你们封死了他们的上升空间,而你们的一举一动,每一个措施,都可能在影响着底层人民的生活。就拿你父亲来说,他是大贵族,能力自然越大,他给予了你优渥的生活资源,而当你还在为你自己的人生自由所悲哀和感叹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生活,在那些底层民众的眼里和心中,就是最大的那一只青鸟。”
“遥远的东国有一首古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巴甫洛维奇借着酒意,说着彼得洛维奇身份该说的话,毕竟他的背景是家道中落,能看到和感知的事物也就会多一些,而他自然也是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所以传统功夫讲究一个点到为止,但他说的这些也已经足够了。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也是敢这么说我父亲的。你的话,颇有些布党党人的味道在里面,在大使馆里可别这么说。”冬妮娅听了巴甫洛维奇的话后继续喝着瓶中的酒,头低下,眼睛盯着桌子,如果巴甫洛维奇能看到她的眼睛,多少还是能发现在其中带了些狡诈。
“那是因为我从小就家道中落,所以自然也能看得多些,当然了,你要是拿我说的这些当把柄的话,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我之所以会说这些,也是因为听了你的话,有感而发罢了。我这个人的人生的最大目标,包括我那父亲的遗愿,就是只要能在这个世界平平稳稳的活着就好了。”巴甫洛维奇玩弄着手中的酒瓶,酒瓶上面的德哈文字,他虽然不认识,但也大概能理解是沃特加酒的意思。
“你说的很好,他们不会跟我说这些,而我也不会跟他们说这些,我调查过你,你是个新人所以没有根基,你就算把今天的话传出去,也没有什么人会信的。”
巴甫洛维奇听后沉默着,冬妮娅说的这话与事实,也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