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结束了。
科举,按照赵祥的计划照常举行。
没什么好意外的,本就是在预料之内的事。
礼治下的察举模式,看起来是一种非常不错的遴选官员方式。
既能把控人的才学,又能筛选人的道德。
可是,这套模式下,却有几个最为致命的缺点:
第一,地方士族的世代为官,完成了对于地方的权利绝对垄断,造成了皇权难下乡。
一个县令,一个官员,想要在当地有所作为,还得和当地的豪强士绅打好关系,他们同意了,官府才能有所行动。
形成了族法私刑,大于国法公刑的可笑局面。
第二,察举制中的儒家对于官员道德考核的标准,是一个非常主观的东西,并且,有个非常致命的一点就是,这个评判标准,不是大离帝说了算的,而是儒家大儒说了算的。
他们说你道德不好,你就是道德不好。
即使是皇帝想要请你做官,那也不行。
通透的来讲,就是朝廷的权力,被儒家和士族们联手切割了,皇帝只能像待在笼子里的野兽一般,任由这群人玩弄着一切。
而赵祥和科举制的出现,犹如一把长矛,一缕亮光,直接在这套制度上打出了一个洞。
一方面削弱了士族的影响,另一方面,又能压制一下儒家的权利,让君权得到巩固!
所以,王朝气运升级后,那群士族的人,有开始迫不及待的反悔了,想要取消科举。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
赵祥会在来帝都的这短短二三十天,将他们给调查了个底掉,直接撕烂了他们那虚伪的外衣,将礼治给打崩了。
而更没想到的是。
大离帝竟然这么强势,当场就斩杀了一位礼部尚书,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如此,科举,已形势不可挡!
大殿门口。
赵祥惺忪了着双眼,慵懒的伸了伸懒腰,捶了捶自己的肩膀:
“哎呀,可算是下朝了,都快累死本王了!”
“这卯时初(早上五点)就上朝,可真是折磨人啊!”
“哼!”
这时,吏部尚书崔顺也走了出来,他一声冷哼,冷冷的看着赵祥:
“镇南王,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了!”
“自古以来,和皇权站的比较近的,可没几个好下场!”
说着,他大袖一甩,阔步向外走去。
既没能阻止科举,又没能替家族老祖报仇,还损失了一位士族的尚书,此刻,他的心中是无尽的屈辱,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