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一样的庭审终于结束,林栖仝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闭关地,却还是感觉脑袋上青筋突突直跳,心里的怒火一直平息不下来。
他索性从闭关地离开,闷头生气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林栖仝轻车熟路地直接走到林寒澈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本应面壁的林寒澈正在“监督”林明轩写一万字检讨,一边监督一边教怎么把一句话拆成十句话说。
林明轩愁眉苦脸地拿着毛笔胡写乱画一通,最后还是认命地开始挤牙膏。
见到林栖仝,林明轩感到非常惊讶,但林寒澈却当做没看见一样,把最后几个字写完才停笔,带着林明轩上前行礼。
“高祖爷爷,你怎么来了?”行礼之后,林明轩问。
林栖仝显然是来找林寒澈的,却气鼓鼓地对林明轩说:“我来看看,被那么多人偏袒保护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林明轩不解:“偏袒保护?这件事是高祖爷爷你给审的,哪来的什么偏袒保护?”
林寒澈则是有些无奈:“师祖,您就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行吗?”
林明轩一听,惊得说不出话来。
师祖?林栖仝这老家伙是澈哥师父的师父?不会吧!
林栖仝听林寒澈的话之后,反应比林明轩还大,胡子眉毛都气得一颤一颤的,一点老仙人的风气都没有了。
“你还怪我小孩子脾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惯着这个小屁孩,帮着他把林青岭的家都拆了!我呢?我你就不管了?回来这么久,把我这老爷子一个人扔在冰凉凉的闭关地,你还懂不懂尊师重道?懂不懂关爱老人?”
林寒澈真是被这个老人搞得一点办法也没有:“师祖,我不是最近忙吗?族里通魔的事情需要多少人手您又不是不知道。”
林栖仝昂着头不说话。
堂堂太上长老,林族辈分最大的老人,竟然在这里耍小脾气。
林寒澈为瞪大了眼睛的林明轩解释:“这件事你不清楚也正常,毕竟我拜师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十一年前在族中过世的圣王林壑督你应该是知道的吧?那便是我师父。”
林明轩点点头,他之前只知道林寒澈的师父已经过世,但并不清楚到底是谁。
林明轩说:“林壑督圣王嘛,知道的!我在《杀殿记事录》中看到过这个名字,好像说是在五百年前的魔族动乱中受了伤,后来就再没出现过。”
林寒澈点点头,说:“圣王多死于千岁大限,但师父隐疾爆发后身体越来越差,能活到七百岁已是极限了。”
“那林壑督圣王和高祖爷爷是……”
“师祖一生未娶,无儿无女,仅有师父一个徒弟。于师祖而言,师父就如亲生儿子一样。可谁知,师父竟走在了师祖前面。”林寒澈说到这儿,心情略微有些低落,“师父生前非常排斥收徒,但为了留下传承,临终前还是决定收一个徒弟。当时我和家族的关系闹得很僵,迟迟在族外不肯回来,许是觉得有些亏欠吧,就让我回来接受圣王的传承,权当是一点补偿了。”
林栖仝在旁边插话说:“要我说啊,家族其实对你不错,不过林巍确实可恨了些。家族还是要的,这爹就不要了吧。”
林寒澈只当没听见林栖仝的话,继续对林明轩说:“师父过世后,师祖就格外在意我这个徒孙,还常常跟着我一起出族地去大世界玩。对外一直宣称自己在闭关,其实早就不知道偷偷溜出去多少次了。”
林栖仝听完林寒澈的话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每次我出去你都把我扔给仆人,就知道敷衍我!”
林寒澈更加无奈,说:“师祖,你平日里若是有今天在长老会上一半的气势,我也不至于如此。当庭的时候如此威严,私下里就是个老顽童。”
林栖仝理直气壮地说:“我可是族里辈分最大的老家伙,我不要面子的啊!平时闹一闹就好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怎么着也要注意一点啊!”
林明轩偷笑:“原来庭审上的气势都是装的啊!怪不得叫我写一万字的检讨,合着是气我抢走了澈哥!”
林栖仝见林明轩在笑他,有点生气,说:“你还笑!真是不知道你哪里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