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刘立人起身告辞,“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杜处长送了会,回来道:“他身体不大好,定期休息。”
郑开奇点点头,指着身边趴在桌子上的赵师傅,“也迷过去了。”
杜处长感慨着,“实在人啊,从租界被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日占区西郊,他算是,从利益中心被踢出来了。”
郑开奇眨眨眼,拿茶漱了口,“来,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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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处长急忙解释道:“老弟啊,你可别觉得,人家是因为这事跟你捣鼓支票的。”
“没有没有。”郑开奇笑道,“我可没那么大价值。交朋友么,不过,听听这里面的事情,权当涨个见识。”
杜处长说道:“日本人对租界的态度兄弟你是知道的吧?”
郑开奇点头。
老杜继续说道:“一直在打仗,日本士兵也不是钢筋铁骨,战场上对药品的需要太高了,光靠本土和南洋,日本人也是觉得累啦。”
杜处长说道:“国民政府之前对这片压榨的就厉害,很多企业都是在租界,特别是化学药厂。
日本人跟工部局施压,大使馆也用力,西郊就多了个分厂。几乎就是主攻日本军队的,市面上是很难见到的。”
郑开奇恍然大悟。
“当然,租界是对药厂有要求的,企业也是迫不得已。结果,赵师傅就被派到这里了。”
郑开奇慢慢说道:“这样说来,他确实是被排挤了,他是股东?”
“恩。民国十七年时,他和当时的一个会计师,两个人从一个小药房开始做,做到了现在这种能影响到日本人的规模,除了许董事长,额,就是那个会计师的英明决策外,就靠赵师傅在中药上的造诣了。”
郑开奇沉默听着。
那时候的民族工商业,确实举步维艰。
杜处长说道:“我与赵师傅相识,是当时一个亲戚没钱周转,银行都不贷款了,几经周折找到了租界的药厂,是赵师傅帮的这个忙。”
“好人啊。”
郑开奇想了想,“那我要不要想个法子,让他回租界去?”
“目前就有一个直接的法子,而且,在我看来,跟你的利益并不冲突。”
郑开奇一拍桌子,喝道:“好,你说。”
“杀掉南郊警署副署长,你的前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