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像是个异类。

但是这位穆首尊现在看起来真的好邪恶啊，像是那人人得而诛之的恶人堂中人。

燕国中山郡，驻扎在陵阳城睚眦军选拔营。

几个大汉以摧枯拉朽之势力击败了其他人，七名大汉挺着胸膛，以骄傲的姿态看着周围的一圈竞争者。

“偶诶！来啊！再来几个！”

“偶诶！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七名恶人堂的人以有胜阅兵的姿态抬着胳膊。

“睚眦军，我们当定了！”

合法杀人修炼，睚眦军简直就是他们恶人堂的圣地！

穆青他们在此启程。

柳长云的表情更加惊悚了。

因为穆青的身边盘旋着一颗还十分干净的头颅，那头颅后面还拖着长长的头发。

“穆首尊，你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绝世大邪魔了。”

穆青还没说话，那个甩着长长头发的头颅便自己猛地窜了过来，恶狠狠的用自己那黑漆漆的眼眶死死盯着柳长云。

“额~~~不好意思...”

虽然对方嘴巴开合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柳长云还是感受到了对方的愤怒。

穆青只是勾勾手指，这头颅便回到了自己身边。

“什么邪魔正魔的，有位老师说的好，这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为什么看到骷髅就一定是邪魔？”

“本座是在用蛮子的躯体和鲜血来保卫我们燕国的百姓，什么叫正，什么叫邪？”

柳长云张张嘴：“可是大人，现在燕国和蛮子并没有发生战争啊，这些蛮子也并没有要进入燕国境内的意思，而且我看你们燕国不是也有收容很多蛮子部落的吗？”

“这证明了蛮子也好，我们也好，本质上是相同的，还远没有到亡根灭种的地步。”

“大人你可是鸡犬不留，那把陌刀连土地里的蚯蚓都是竖着切的。”

“大人，孩子们是无辜的，他们还没有为祸的能力。”

穆青头也不回道：“本座是让他们彻底没有为祸的能力。”

他招招手，将那由数百蛮子的骨血融化而成的头颅放在了自己的手中。

“这个头颅依旧残存着他们的执念和想法，你猜猜，他们对燕国的看法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还是杀戮？”

柳长云沉默半晌：“这里面大部分都是那些成年蛮子，即便是有什么执念和想法，也不能保证那些孩子们...”

穆青轻轻松开了那头颅，神色平静的看了柳长云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你知道本座最烦什么吗？”

柳长云疑惑道：“什么？”

穆青的身躯倏然消失在自己的战马上，柳长云只感觉浑身汗毛根根竖起，从上到下都在高呼‘危险’。

碰~

却发现穆青的身躯出现在自己身前，一双大手直接锁住了自己的脖子。

柳长云猛地瞪大了双眼，他感受到自己一双铁钳握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试图挣扎，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撼动那只铁手。

他强制压着自己抽刀的欲望，挣扎道：“大...大人...”

他感觉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是看地上的一只蝼蚁，随时能捏死的那种。

穆青的语气已经开始变得暴躁。

“本座最烦的就是圣母婊和犟种，而你，将这两种全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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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没扎在你的身上你当然不疼。”

“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道貌岸然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本座指指点点？”

“每年蛮子南下打草谷的时候你在哪，每年都有大量人口和资源被带到草原的时候你在哪？他们从上到下都吃了打草谷得来的红利，就没有免罪那一说！”

他的大手开始逐渐收紧：“如果斩刀山庄都是你这种目光短浅的犟种圣母婊，那么本座就要好好审视一下和你们斩刀山庄之间的关系了。”

穆青并不是在说笑，斩刀山庄如果只是如此的话，穆青是不会将他们视为自己合作伙伴的，这柳长云作为一名江湖客，身上的侠义之气太重了一些，根本不适合战场生存。

“你们这些高来高去浪迹江湖，所谓行侠仗义的江湖客，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所谓的劫富济贫，而你们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勾栏，看似洒脱不羁，实则狗屁不是。”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而如果你的刀只是为了娼妓鸣不平，那么你就去死吧。”

穆青直接就要拧死他，他整张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甚至他的眼珠子都开始充血变红。

“再...给...一...机...会~”

他用力扯着嗓子喊道。

穆青眼睛眯了眯，拎起他直接往地上一摔。

柳长云仿佛窒息的溺水者刚刚探出水面一般仿佛是风箱一样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

“柳长云，本座不是在考验你，而是在考验你们斩刀山庄，本座一向只给人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你没把握住，那么看在上次交易还算顺利的份上，本座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扔下这句话之后，穆青的身躯再次消失，下一瞬出现在了自己的战马上。

队伍继续前进，骑兵队伍从他身边路过，连人带马都不带看他一眼的。

他一直坐在地上，久久缓不过心神。

“你说你也是，非要把江湖上那一套拿到这里吗？”

“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和我姐夫在犟，你又没经历过燕国百姓们经历过的那种生活，犟什么犟？活该！”

天琴吊在后面全程看了这一切，路过的时候哼了一声。

当时她就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