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儿,你早就知道,你哥哥养了这么个私生子在外头?”
我挑眉,嘴角勾出一丝凉薄的笑意:
“是,很早之前,在他为小戏子置宅买地时,我就知道,我有这么一位侄子的存在。”
我爹清楚,今日我是来者不善,他将孙子从怀中放下,然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与我面对面就这么站着,我爹今日,穿着十分隆重。
甚至,每一根头发丝都精心打理过,可明明看上去那么精神矍铄,却给我一种强撑精神的颓废感。
“拙儿,今日你不该过来的,爹说过,只要爹的名字在沈氏族谱一日,沈家家业,只能交到男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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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不让我来沈氏祠堂。
偏偏我今日还是来了。
打扮得异常隆重,每逢重要的日子,我爹开祠堂祭祖,偶尔打破惯例让我也进去拜一拜,去之前,总是叮嘱我要穿得素净一点,端庄一点,可今日,我独自前来沈家祠堂,却穿着一件红衣。
红衣,黑发,绛唇,细眉。
简直是一只妖冶的山野精怪。
又像是一团火焰,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那一团腐朽之气烧个精光。
“爹,你误会了,我今日,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来贺一贺我这侄子的。”
“嘘,再等等,再等等沈家那群老不死的,他们马上要来了,你听。”
果然,话刚出口,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急促,那十几个老东西哼哼哧哧就来了——
当然,也不是体体面面来的。
除了呼吸声,还有一阵阵锁链碰撞的声音。
等那群老家伙喘着粗气儿,终于赶到了沈家祠堂门外,我爹表情几乎扭曲了——
沈家这十几个族老,身穿囚服,脚带镣铐,胡须被剃个精光,一瘸一拐地来到祠堂门口。
看着这群长辈如此潦倒,我爹勃然大怒:
“拙儿,你今日是故意来羞辱为父的吗?”
我再次摇头:
“又猜错了,爹。”
“今日,不是要选择一个继承者吗?既然是选继承者,又岂是爹爹一个人说了算?”
“爹爹,不是最尊重长辈的吗?今日,我们不妨问问这群长辈的意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