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箭,射穿了齐二嫂右胳膊。
“噔”地一声,一只流星锤从二嫂手里脱落,重重砸到地上。
众人见二嫂丢了一只流星锤,纷纷围攻过去,齐二嫂忍着剧痛,继续迎战,可渐渐力不从心起来。
齐老二眼见妻子被围攻,拖着一条伤腿,就要冲过来。
这时——
几名眼尖的衙役,掩护着刽子手,偷偷绕到齐老二身后,趁着衙役和齐老二搏斗时。
然后——
一刀斩断齐老二脑袋。
……。
那脑袋咕噜噜地,在地上滚,滚着滚着,就滚到齐二嫂脚下。
圆滚滚的脑袋,眼睛流出血泪。
死不瞑目。
……。
齐二嫂目眦欲裂,丢下另一只流星锤,整个人状若癫狂般扑到地上,把丈夫那只圆滚滚的脑袋抱起来。
她呆住了。
一时忘了攻击。
忘了有人正要她的命。
忘了自己的目的是劫囚。
她丢了魂魄般,两眼发直抱着丈夫的脑袋——
贴近心口。
……。
忽然,一名衙役趁机一刀刺穿二嫂胸口。
……。
尖刀没入。
血流如注。
齐二嫂仿若不觉得疼,一手抱着丈夫的头,怒极,踹开那名衙役——
然后夺了刀,冲着那名刽子手就冲过去。
“鬼,鬼呀。”
那名刽子手,显然没想到齐二嫂心口都中刀了,还死不了,提着刀就要追杀他,顿时吓得连滚带爬。
眼见齐二嫂的速度越来越慢,她身受重伤,命不久矣,吊着最后一口气。
眼看齐二嫂要一刀劈死刽子手,众人对视一眼,狠下心砍向齐二嫂。
……。
郑知南捂住我的眼睛:
“别看。”
但我知道——
声音没了。
齐二嫂死了。
明明是午后,阳光那样明媚而热烈,却照得我遍体生寒,我眼里最后一幅场景是,齐二嫂爬到丈夫那具无头尸体旁,撑着最后一口气,想把脑袋接回去。
可她意识却渐渐模糊,她周身像被血泡了一般,失去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重复呢喃着一句话:
“一块走,一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