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郑知南的名声被我坏了呗。
其实,郑知南书法一绝,无论是簪花小楷,还是隶书狂草,都是一绝,连文先生都赞赏过,只是,文先生铺开纸笔,让我也写几个字时,我写到一半,文先生眉毛拧成麻花。
他沉吟片刻,艰难开口:
“这是?”
我一本正经扯谎:
“这是狂草,我独创的,沈氏狂草,别人看不懂,很正常。”
话刚说完,跟在文先生左右,那一贯严肃的管家,没憋住笑出了声。
郑知南别过脸,一副不忍淬睹,我不认识这丫头的模样。
文先生也就罢了,连小七都敢这么调侃我了?
我冷哼一声:
“小七,你误会你沈姐姐我了,我的字难看,和郑知南没有半个铜子儿关系,纯粹是我天赋不行,若你这般嫌弃我的书法,改天,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琴技。”
“那叫一个鬼哭狼嚎”。
“子期闻之色变,伯牙怒而摔琴。”
赵姐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边笑边啐道:
“你沈姐姐剑走偏锋也就罢了,小七不许学她。”
我从身后掏出弓弩,往桌子上“啪”地一搁,惊得赵小七连连后退,脸色发白:
“闹归闹,沈姐姐别动手。”
我“切”了一声:“这点出息,你想跟郑知南学箭术,先跟我练基础,不然,不出三天就被他踢出大门。”
……。
我顺理成章,在赵家赖了一间上好别院住着,别说,在衙门几天,天天在孙姨眼皮子底下溜达,我心虚得紧,郑知南都不太敢正大光明找我。
第一天,赵小七磨得一双手都出血了。
哭了。
第十天,赵小七鼓着一双眼,盯着靶子,盯着盯着眼皮子发酸。
又哭了。
半个月后,衙门传来消息:
“齐老大死了。”
我引弓的手,下意识一松,箭离弦射偏,“咻”地一声擦着靶子过了。
我的心,骤然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