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改一改你这夜不归宿的毛病”?
好嘛,又被我爹娘抓包了。
爹娘眉头紧皱,瞧着我踏着一身露水,深夜才回府邸,干脆也不睡了,俩口子就这么抄着棍子,坐在卧室门口等.
来个“瓮中捉鳖”。
我前脚刚踏进自己的院子,正松了一口气,以为逃过一劫,可爹娘阴森森的声音,就这么水灵灵地从我房门口传出,吓得我一哆嗦。
我搓着冻僵的手,嘿嘿笑道:
“爹爹,娘亲,今天兴致这么好,在我房门口数星星吗”?
爹哼了一声:
“从实招来,你不是去齐家了吗,马车早就回了沈家,你人却不在,这是跑哪疯了”。
“从前也是,每一次你说去找陈不闻,结果回回都拿他当借口,自己溜出去了”。
我思前想后,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得体的借口:
扑通一声,跪下,垂头丧气道:
“爹娘,我错了,我又输了5000两银子,明天我去账房领个钱还个账呗”。
“你”。
娘捂住胸口,气得咬牙切齿。
好端端的姑娘家,怎么染上了赌瘾?
爹却若有所思,沉吟半响,一挥手,开恩放我滚回房间睡觉了。
我能猜到,爹那险些脱口而出的话:
“反正,你将来若是嫁到齐家,赌场就是你家开的,赌一赌也不是什么大事”。
……。
我昏昏沉沉闭上眼睛,梦里全是长安哥哥,疯疯癫癫的长安哥哥,穿的破破烂烂的冯奶奶。
那几年,冯奶奶带着长安敲鼓告状,可是案子被衙门压下了,这些年长期与官司周旋,冯奶奶歇了了东山再起的心思。
冯奶奶打官司,越打越穷,越穷越打。
根本无力抚养一个疯疯癫癫的孙儿。
后来,长安被我和郑知南送到那大夫家,我们长期付着他的汤药费,那大夫又聋又哑,平日没什么生意,我们付了一笔银子给他,帮忙照顾一二。
后来,小无虞又被送过去当学徒。
距离长安出事,已经7年有余,我偶尔去探望他一二。
他出落的更好看了,脸蛋白皙,眼睛又大又圆,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他的心智永远停留在儿童时期。
冯奶奶乞讨之后,经常去探望自己的孙子。
冯奶奶拒绝郑伯母银钱上的帮助,甚至,一直想把当日给长安请大夫的银子,通过乞讨来还给我郑伯母。
偶尔,他们祖孙靠在一块晒太阳,见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