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不正经的叔公,忽然用那油汪汪的大手,狠狠捏了一把我脸上的肉。
“你这小丫头,那么向着我家小子,你们什么关系”?
我恭恭敬敬答道:
“我叫沈藏拙,被旁系吃了绝户,和郑知南算盟友关系”。
听到一个七八岁,牙齿都还没长齐毛丫头,认认真真说着“盟友关系”这句话时,叔公胖乎乎得脸笑得褶子都出来了,像一只新出笼屉的包子。
他若有所思:
“江南四大家族之一的那个沈家”?
我点点头,郑重其事:
“正是”。
正经事说完了,这叔公就变得特别嘴碎:
“难怪你嫌弃我家那小子穷”。
我赶紧摆了摆我一双沾满了油的手,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嫌弃,一点都不嫌弃,我可稀罕他了”。
郑知南赶紧咳嗽两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抓住我两只手,一点点帮我擦干净拿油污。
老叔父笑得更开怀了:
“南儿,你不是有洁癖吗,你舅父膝下倒也有几个小丫头,成天追在你屁股后面喊表哥,没见你这么耐心呀?”
郑知南顿感无奈:
“叔公”。
这一声叔公,才有了些少年感,像是少年人被父亲调侃后,无奈的羞郝。
如果郑知南出生在一个健全的家庭,或许,不至于被江南小孩集体视为“噩梦”,被千人羡慕,万人嫌弃。
江南的家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