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郑伯母家,我这才知道,郑知南为何忽然变了脸。
我今日,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衣衫,原本是干干净净,亮亮堂堂的。
可郑知南一低头,瞧见我裤子上有一抹鲜红的血迹。
刺目极了。
这血迹的位置,还真尴尬。
郑伯母帮我检查了下,郑重其事的告诉我:
“小丫头,祝贺你长大了,从今天开始,你变成个大姑娘啦”。
我哇地一下,哭了,哭得抑扬顿挫,格外伤心。
抽抽噎噎道:
“那我是不是再也长不高了”。
郑伯母摇摇头,拒绝回答我的问题,转身准备从房间里给我找两件我从前的衣裳。
我亦步亦趋,跟在郑伯母后头,走进书房。
这房间原本就是我的,虽然我搬走了,但我的物件,都被细心妥帖的保存起来,衣裳,干干净净被洗净,折叠,码在褪漆的橱柜里,我练字的笔墨,和我那惨不忍睹的字帖,每个阶段都被抽出三两张保存,这些字帖颇有些恃宠而骄般,明目张胆把郑知南最爱的字画位置给占了。
郑伯母似也被这些鬼画符般的字,丑到了眼睛,表情不忍淬睹。
随手挑了件衣服给我:
“换上”。
我摇摇头:
“那我是不是再也长不高了”。
郑伯母一时语塞,想了半天,答:
“没事,有些人脑袋长了也是增高用的,你这身量是正常高度”。
我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那我是不是再也长不高了”?
郑伯母不耐烦了:
“你属鹦鹉的吗,换上”?
她语气凶巴巴的,我不敢再造次,磨磨蹭蹭换了一套衣服,这衣服是我一年前的尺码,如今倒有些不合身了,我低头一瞧,好嘛,腿下果然在流血。
走到镜子跟前一照,嘴巴也在流血。
我烦躁地要命,这玩意儿我懂,一个月一次。
赵姐姐的贴身丫鬟,每次月中那么几日,就要替主子缝月事带,某一日,被我撞见,我瞅着着月事带大惑不解,赵姐姐倒是坦坦荡荡,她细心地先给我普及了一遍关于这方面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