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名名叫子黍的领命而去。

等终于支开了旁人，我盯着欧阳瑾，瞧了半晌，瞧得他心里有些发毛。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我笑得越发不怀好意：

“这群刺客真是不知死活，进衙门行凶，还重伤了知府大人，可惜没留下一个活口”。

“什么”？

欧阳瑾还没来得及反应。

我手里那把刀，利落地捅向欧阳馑。

他没来得及格挡。

“刺啦”地被刺中肋骨之间。

他说那群刺客，在猝不及防之际，被我一刀致命，而欧阳瑾本人，何尝不是对我丝毫不设防，这才被我偷袭得手。

“你”——

血哗啦啦地涌出，看上去可怕极了。

欧阳瑾疼得脸色苍白，嘴唇乌青，满头都是汗。

“师兄，你忍忍吧，你不觉得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吗？齐家和沈家沆瀣一气，勾结刺客谋害新任知府”。

“这笔银子，可是沈藏锋出的，沈家齐家，一个都跑不掉”。

欧阳瑾不愧是文先生的高足，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我的意思。

齐家对付新赴任的知府，自然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派遣刺客，容易遗人话柄，被人捏住证据，但我那大伯父一心要我的命，可不是给了我一个好机会吗？一个栽赃陷害的好机会，反正，这群刺客，该灭口的灭口，该收买的收买，都是官府常用手段罢了。

即使欧阳瑾同意我的做法，还是被我气得血气上涌：

“沈藏拙，这出苦肉计，你只需要划伤我的手臂就行，你，你这是公报私仇”。

我把刀子往深处捅了捅，他咧着嘴疼得更厉害了：

我大喊：

“快来人，有刺客谋杀知府大人，大人受伤了，重伤”。

趁人没来之前，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一报还一报吧，师兄，我沈藏拙护短又记仇，没法子，天生的”。

欧阳瑾晕过去了，彻底被我气晕过去了。

但没法子，官大一级压死人，我拿着那一枚玉佩可以狠狠压死他。

趁那群衙役乌泱泱涌进来之前，我得先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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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又被缉拿着问话，但我忽略了一件事。

这间书房，是二楼。

一共四扇窗户。

打开第一扇窗户，那里一堆衙役，乌泱泱正准备冲上来，不行。

打开第二扇窗户，陈不闻越走越远，我目测了下距离，喊住他势必会惊动旁人，放弃。

打开第三扇窗户，打不开，被封死了。

直到我推开最后一扇窗户，这扇窗户直通后山，入目是一片绿意，我正准备跳窗户离开，可是低头一看，忽然腿有些软了。

不知是不是眼睛肿成一条缝的缘故，我瞅着地面那距离，怎么那么遥远，分不清是两米的高度，还是四米的高度，我这一旦跳下去，万一腿折断了怎么办？

我听见楼梯咚咚在响，这群人踩着地板，上楼了。

不跳吧，不想被这群人拦住，等欧阳瑾醒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跳吧，不行，还是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