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皇储争的是皇位,是权柄。
而我们这群人,争的是从龙之功。
我从怀里,掏出了两枚玉佩,摆在石桌上。
这是一对“龙凤佩”。
一枚,是我15岁生辰礼时,郑知南借我的信物,他担心我一个人在沈家孤立无援。
另一枚,是文先生赠与我的。
郑知南的目光,停留在这对玉佩上,良久。
接着,他头颅变得很重,重得抬起来似乎十分艰难,深深的看了我很久,很久。
郑知南的呼吸,变得格外沉重,连手都攥紧了。
这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这漆黑的夜色,仿佛搅不散的浓墨汁。
唯独石桌旁的烛光,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我盯着那黑暗中的一点光,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郑知南,我是你养大的,你不是从前就说过,世人都瞧不起我沈藏拙,可我偏偏最聪明,也最争气,比绝大多数人都清醒”。
“我清楚,入了文先生的局可能万劫不复,但我感到庆幸”。
“庆幸在这些上位者的眼里,我们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不然,你郑知南一世只能是奴籍,我沈藏拙永远无法堂堂正正,以女子之身接管沈家的财产”。
“郑知南,能以身入局,是你我之幸”。
……。
我试着拉一拉他的手,他的手,冷得像冰块。
文先生曾经说,这叫“灯下黑”,郑知南怎么会想到,自己养在身边8年的小姑娘,会是文先生埋藏的一步暗棋。
……。
“以身入局,是我之幸运”,很多年前,文先生听完我这句话后,笑了。
笑得意味深长。
然后转身收我做关门弟子。
管家山讪讪开口:“不是说,郑知南已经是关门弟子了吗”?
文先生温和的捋一捋胡须:“门没关紧,再关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