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里,几人围坐茶炉。
徐褶悠然靠着小榻,折扇一开一合,“香茗一杯难寻,偏是翟大人这府里多得放不下。诸位多享些口福吧,以后难找机会了。”
翟灵鹤眼皮微微一颤,抿下一口茶香:“徐大人这话,是咒我还是恭维?这话怎么听怎么难受,心寒不已,徐大人到底还是见不得在下好?”
“翟大人会错意了,俺岂敢岂敢啊?”徐褶打住扇柄,左右看了一眼,又卷了一道风袭来。
“若他们同你一样经常来我府上,这滋味该喝腻了。”
翟灵鹤刚放下杯,陆宣年随身小奴起手添上。本该主人家招呼的工序,因是陆宣年的缘故,不好厚此薄彼。这小奴主动接手,做得是得心应手。几人不由得在心里称赞起陆家调教下人,的确有一套。
唯独徐褶心里不是这么想的,眉头挤作一团。看看众人脸色,又看看陆宣年。摇摇头,咂嘴感慨这人就是不一样,暗自发誓,一定一定不能同陆宣年这等病弱娇气的……短命小公子来往。
这遭吃了个什么毒,那天闻了什么香,打个喷嚏,眼眶一红,都不晓得几条命够赔的。又后悔着刚刚在门口,为何不劝他回去好好躺着。
没了徐褶这个话痨,这席间陷入安静的沉默。每个人心思各异,彼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沸水‘咕噜咕噜’翻滚,翟灵鹤突然咳了一声,“徐大人眼珠子转不动了?心里在想什么?这小奴换了三杯茶,你可是一口未动啊。”
“我在想,你今晚该请我到万花楼,还是永安楼小酌一杯啊?”徐褶捏着茶杯,与翟灵鹤一撞,当作酒水,一饮而光。滚烫的茶水落入口腔,徐褶瞬间红了眼,鼻尖也跟着红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