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挽枝狠狠道:“把你风光大葬。”
“那也不错,活着穷了,死了还能豪爽一把。”
翟灵鹤随意靠在树下,整理了一下衣袍。
俞挽枝脸色虽为狼狈,还是那般好看。夜色给他脸上镀了一层萤光,少了些锐气。
夜渐渐沉了,直至两人看不到彼此。
翟灵鹤浅浅睡去,俞挽枝反而睡不着了。想找他问清楚,只觉得那人嬉皮笑脸一点都不在意,独自生着闷气。
“挽枝大人?”
翟灵鹤蹲在他的身边,摇晃喊着。
俞挽枝睁眼看到天刚亮,俄顷坐正。翟灵鹤见他醒了,走到一旁解下马绳。
“救济粮等不了这么久,我们在路上耽搁很久了。不出多时他们就会追上,我们必须先一步到扬州。那有陛下的暗信,你先上马。”
“好。”俞挽枝骑上马,伸出手去拉翟灵鹤。
“你——”翟灵鹤淡淡笑了他,没有接受。回身骑上了另外一匹马,解释道:“减少负重,委屈你了。”
将俞挽枝所骑的缰绳绑在自己身前马鞍上,一手拉紧:“驾。”
左手一使力,肩胛上疼痛加倍。翟灵鹤心想:伤口又崩裂了,这次痊愈得这么慢,这可不妙啊。
晌午,太阳越发毒烈。躲在树荫下,翟灵鹤看着手中的地图沉思:再行十里便是扬州城门,一定大张旗鼓进去。
俞挽枝:“大人?”
翟灵鹤抬头扫了一眼,“嗯,歇会吧。”
俞挽枝送上水囊,水珠润色的薄唇抿深了。
“令牌给我,一会只管抱紧我。”翟灵鹤喝了一口水,将剩下的水喂给了马。
“嗯。”
发现今日俞挽枝有些不对劲,翟灵鹤回头认真审视着。
路途遥远,俞挽枝面色疲惫。翟灵鹤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鼓励道:“知你辛苦了,别呕心了。进了城好好休息,我再告诉你。”
“一言为定。”俞挽枝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等会什么都别管,怕就闭上眼。”
城门守卫远远看见有人骑马从远处疾驰而来,不禁打起精神举矛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