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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药丸却似失去效用,头痛不仅未减轻,反而愈发剧烈起来。那疼痛恰似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慌乱地再次拿起瓷瓶,不顾一切地将其中药丸一颗颗倒出。她犹如溺水之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疯狂地将药丸塞进嘴里。
可是,即便她吃下了所有药丸,头痛却依旧毫无缓解的迹象。那疼痛仿佛一只凶猛之怪兽,欲将她的脑袋生生撕裂。她痛苦地捂住脑袋,身体蜷缩成一团,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在这无尽的痛苦折磨之中,她那虚弱的身体不经意间碰倒了置于墙角的花架。
只听得“砰”的一声清脆响声传来,花架倒地,连同花盆破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静谧的庭院之中,绿绮方才满含眷恋地从慕容冲的怀中缓缓移开,与他一同凝望着天边那轮皎洁如璧的圆月。
月光轻柔地映照在他们的面庞之上,勾勒出温婉的轮廓。他们静静地伫立着,沉浸于这美妙的月色之中。
那清脆的响声骤然打破了庭院中这宁静的氛围。
“音音!”
慕容冲心中猛地一惊,毫不犹豫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他的身影恰似一道闪电,迅速而果断,转瞬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绿绮被慕容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怔愣,然而很快她也反应过来。她微微蹙起眉头,随即也快步尾随其后,裙角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慕容冲行至柳音音的房门前,毫不迟疑地推门而入。呈现在眼前的是柳音音那痛苦至极的模样,她蜷缩于地,双手紧紧抱住头部,面色苍白若纸,汗水已然浸湿衣衫。
“音音,你究竟怎么了?为何又头痛发作?”慕容冲心头骤然一紧,赶忙上前抱起柳音音,急切地询问道。
柳音音在看到慕容冲的那一刹那,心中涌起极为复杂的情绪。痛苦、委屈与倔强相互交织缠绕,促使她本能地伸出双手去推拒他。
“你走开!”柳音音泪眼婆娑,艰难地喊出这三个字,声音虽虚弱却带着强烈的抵触之意。
慕容冲被柳音音的反应惊得一怔,但他并未松开双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
“音音,莫闹,你如今状况极差,让我来帮你。”慕容冲的声音温柔且坚定,眼神之中满是忧虑之色。
“放开我!我无需你的怜悯!”柳音音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决绝之意。她紧紧咬着嘴唇,竭力不让痛苦的呻吟声溢出,眼神之中满是倔强与抗拒之色。
尽管意识已然有些模糊,但她仍旧固执地试图推开慕容冲,仿佛唯有如此,方能守住自己那所剩无几的尊严。
慕容冲看着柳音音这般倔强的模样,心中愈发疼痛。他微微叹了口气,语气更加温柔且执着:“音音,莫要如此固执。我并非怜悯你,而是真心担忧你的状况。”
他不顾柳音音的推拒,紧紧抱着她,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抵挡所有的痛苦。
“你听我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慕容冲的眼神坚定而深情,他轻轻地抚摸着柳音音的头发,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让我来照顾你,好吗?”他的声音如同温暖的春风,试图吹走柳音音心中的倔强与恐惧。
绿绮伫立在一旁,望着慕容冲紧紧拥抱着柳音音,那温柔且满含担忧的模样,犹如尖锐的利刃,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她原本因慕容冲的关怀而稍显温暖的心,在此刻再度冷却。
绿绮的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浓郁的自卑感,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失落与嫉妒之色。她微微咬住下唇,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她觉得自己仿佛再度回到了那个孤独无助的境地,那个被人轻视、被人遗忘的角落。
柳音音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想要逃离慕容冲的怀抱,然而头痛的折磨以及情绪的剧烈波动使得她的身体愈发虚弱。蓦地,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软绵绵地倒在了慕容冲的怀里。
慕容冲心中骤然一惊,顿感一股寒意自脚底迅速涌上心间。他赶忙紧紧拥住柳音音,那力度似要将她嵌入自己身躯一般。他急切地呼唤着她的名字:“音音,音音!你究竟怎么了?”
然而,柳音音却毫无回应,面色苍白如纸。她静静地躺在慕容冲怀中,宛如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令人不禁心生爱怜。
慕容冲眉头紧蹙,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眼眸中满是焦急与忧虑,声音也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绿绮,速速让白霜和白露去请李神医,音音她昏厥过去了。”
绿绮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眼神之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想要独占慕容冲的欲望与心底尚存的良知仿若两股相互拉扯的力量,在她的心中不断交织缠绕。
在听到慕容冲的呼喊后,她微微一怔,仿佛从恍惚之中被惊醒。随后,她轻轻颔首,转身离去,前去通知白霜白露姐妹。
慕容冲小心翼翼地将柳音音抱至床上,而后轻柔地为其盖上被子。他端坐在床边,凝望着柳音音那惨白如纸的脸庞,心中盈满了不安与痛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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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白霜与白露引领着李清风及其子李默谦匆匆赶来。
李清风神色肃穆凝重,步履匆忙急促,衣袂在风中飘拂舞动。李默谦紧随其后,手中稳稳地提着药箱,眼神沉稳谦和。
一进入房间,慕容冲即刻站起身来,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期盼。
李清风向他微微颔首示意,接着径直走向床边,对柳音音的状况进行查看。他轻轻搭上柳音音的脉搏,眉头紧蹙,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之中。
慕容冲则焦灼不安地看着李清风,满心迫切地等待着他的诊断结果。
李清风缓缓收回手,微微叹了口气,沉声道:“这位姑娘所患头痛之症,着实棘手难医。谦儿先前给她服用的药丸,也仅仅只能暂时缓解疼痛而已。最为关键的是,病人需积极配合,切不可劳心伤神。但如今观之,她情绪波动剧烈,又服药过量,从而致使病情加重。”
慕容冲眉头紧蹙,急切地问道:“那可有办法医治?”
李清风捋了捋胡须,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办法倒是有,但需得慢慢调理。这柳姑娘的病症,根源在于心病。如今她头痛难忍,虽有药物可缓解一时之痛,然而若要真正根治,服用药物倒是其次。重中之重是病人需要心境平和,不可遭遇精神刺激,切不可情绪剧烈波动。”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柳音音苍白的脸庞和慕容冲焦急的神色,继续说道:“这心病还需心药医,柳姑娘心中定是有诸多纠结与矛盾,才会致使情绪如此起伏不定。在这过程中,内心的波澜难以平息,进而引发了身体上的痛苦反应。”
慕容冲听了李清风的话,神色愈发凝重,且带着一丝迷茫,拱手说道:“多谢李神医,我定会尽力而为。”
李清风微微摇了摇头,准备带着李默谦告辞。他捋了捋胡须,对慕容冲说道:“这位姑娘的病情老夫已如实相告,还需公子多费心,让她心境平和,方有治愈之望。老夫先行告辞,若有需要,公子可随时差人来唤。”
慕容冲一听李清风欲走,心中登时涌起一阵慌乱。他赶忙拱手,言辞恳切地说道:“李神医,在下有个冒昧之请,不知可否让李默谦公子在此逗留几日?”
李清风微微一怔,李默谦也满是疑惑地望向慕容冲。
慕容冲急忙解释道:“音音病情危急,随时可能出现变故,李岐兄余毒未清,刘能依旧昏迷不醒。而李默谦公子医术精湛,有他在此,我方能安心一些。恳请李神医成全。”
李清风看了看慕容冲,又瞧了瞧李默谦,微微沉吟片刻,而后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谦儿你便留下吧。”
李默谦听到父亲的话,微微颔首应道:“是,父亲。孩儿定当竭尽全力照顾各位病人。”
慕容冲心中大喜,连忙再次拱手道谢:“多谢李神医,多谢李默谦公子。”
李清风摆了摆手,说道:“公子不必客气。希望柳姑娘能早日康复。老夫告辞。”言罢,李清风转身离去,衣袂在风中轻轻飘动。
慕容冲伫立原地,目送李清风离去,直至其身影完全消失于视线之中。随后,他缓缓转头,目光投向李默谦,眼神之中满是期望与感激。
他微微向前迈出一步,言辞恳切地说道:“默谦公子,音音便拜托于你了。若有任何所需,尽管吩咐在下。”
李默谦微微颔首,谦和有礼,回应道:“慕公子放心,我自当竭尽全力。不过,正如家父所言,使柳姑娘心境平和最为关键。公子还需多费心思,切不可让柳姑娘再度遭受刺激。”
慕容冲听闻此言,神色复杂地缓缓点头,似是承诺,又似是自我警醒。
片刻之后,李默谦开口道:“那我去查看另外两位病人吧。”
慕容冲微微颔首,转头对白霜和白露说道:“你们二人带默谦公子前去。”
白霜和白露齐声应道:“是!”随后,她们引领着李默谦朝着另外两位病人所在之处行去。
慕容冲再度回到柳音音的床边,徐徐坐下。他轻柔地握住柳音音的手,神色之中满是迷惘。
他低声呢喃道:“音音,能否告知于我,我究竟要如何做,你方能好起来?你可知道,你如今这般模样,令我心疼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