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刘府为婢

山河风雨情 王十九w 4321 字 3天前

不知过了多久,刘能似乎睡去,发出轻微的鼾声,嘴巴微张,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柳音音小心翼翼地抽回手,那动作轻若鸿羽飘落,轻手轻脚地准备离开。

可就在她刚行至门口时,刘能突然又嚷了起来:“柳音音,你敢走,本少爷定饶不了你!”他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与骇人。

柳音音身子一颤,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僵在了原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柳音音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声音带着一丝哀求,那声音细若蚊蝇:“少爷,您已然睡下,音音在此亦帮不上什么忙,可否容音音退下?”

刘能猛地坐起身,怒目圆睁瞪着她吼道:“不行!你就在这守着,本少爷倘若再有个头疼脑热,你如何担待得起?”

柳音音只得又回到床边,默默伫立着,目光空洞地望着地面,仿佛灵魂已出窍。

此时,外面的天色渐次暗沉下来,夏日的闷热恰似一层厚重如铅的纱帐,严严实实地裹覆住了整个天地。

屋内的烛光于凝滞的空气中摇曳不定,那微弱且有气无力闪烁着的光芒,映照着屋内凌乱狼藉的景象。

刘能在床上慵懒地翻了个身,他那肥胖臃肿的身躯令床铺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嘴里嘟囔着:“饿了,去给本少爷弄点吃的来。”他的声音粗粝而蛮横,携带着毋庸置疑的霸道之气。

柳音音忙应了一声,如疾风般匆匆朝着厨房奔去。

厨房里,闷热之气仿若肆虐的狂魔肆意弥漫开来,水珠自墙壁簌簌而落。灶火已然冷却,仅余下些许灰烬和几缕缥缈若丝的余温,似有若无地撩拨着这沉郁压抑的氛围。

柳音音置身于微弱的光线之中,艰难地四处探寻,那黯淡的光影致使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

她那澄澈的目光急切地扫过各个角落,却发现所剩的饭菜寥寥无几,仅有一些看上去有些黏腻的剩粥。

她轻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盛好粥,双手稳稳地端着托盘,如履薄冰般向着刘能的房间缓步行去。

来到房门前,她深吸一口气,竭力使自己平和下来,而后才轻轻推开门,谨小慎微地走进去,再小心翼翼地将粥递给刘能。

刘能斜睨一眼,满脸嫌弃地用力推开,粥碗险些坠地:“这是何物?本少爷断不吃这个!”他的眉头紧紧蹙起,脸上盈满厌恶与骄横之态。

柳音音强忍着泪水说道:“少爷,厨房仅有这些了,您权且将就着用些吧。在我们潭花村,乡亲们皆在忍饥挨饿,连野菜都吃不上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近乎哀求的颤音,犹如孤雁哀鸣,眼眶微微泛红,似那被风雨摧残的娇花。

刘能不屑地冷哼一声,一手打翻了粥碗,滚烫的粥洒了一地,热气蒸腾弥漫。“那些贱民岂能和本少爷相提并论?去重新做!做不好今晚休想歇息!”他怒声咆哮着,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剧烈抖动,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令人胆战心惊。

柳音音咬咬牙,再次转身奔赴厨房。厨房里的炉火映照着她那倔强却又无奈的脸庞。

待她重新做好食物端回来时,刘能却已鼾声如雷,呼呼大睡。

柳音音抬脚刚欲离开,刘能的声音又骤然吼起:“柳音音,你这是寻死不成?本少爷说过让你离开了吗?”

柳音音再次返回他身旁说道:“少爷,饭菜已然备好,您可以享用了。”

“吃什么吃,气都被你给气饱了。”刘能道,他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那少爷此刻想要如何?”柳音音耐着性子问道,她的声音已然有些沙哑,身心俱疲。

“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愚笨的丫头。天黑了,你说我欲何为,我自然是想要安睡。”刘能皱着眉头说道,他的眼睛紧闭,语气中满是戏弄之意。

“那音音服侍少爷就寝。”柳音音低声说道,尽管满心不情愿,却也只能强自忍耐。

柳音音上前帮刘能整理被褥,刘能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床上拉扯,狞笑着说道:“柳音音,今晚你就陪本少爷一同安睡。”

柳音音大惊失色,奋力挣扎:“少爷,请您自重!”她的声音充满了惊恐。

刘能却愈发得寸进尺,试图将柳音音拥入怀中。柳音音忍无可忍,使出全身力气猛地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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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能猝不及防,重重地摔倒在床上,伤口被牵扯,疼得他“哎呦”直叫。

“你这贱婢,竟敢推本少爷!”刘能恼羞成怒,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如血。

柳音音退后几步,眼中盈满了愤怒与恐惧,颤抖着双唇说道:“少爷,我……”

就在这时,房门猛地被推开,一股灼人的热浪如脱缰的野马般汹涌而入屋内。

刘夫人怒目圆睁,迈着大步如一阵狂风般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她那一身锦绣衣裳随着其动作轻轻摆动,却全然无法遮掩她此刻熊熊燃烧的怒火。

刘夫人阴沉着脸,那脸色恰似暴风雨来临前夕的苍穹,阴沉可怖得令人心惊胆寒。她不由分说地高高抬起右手,那保养得宜却蕴含着惊人力量的手掌挟着呼呼的风声,重重一个耳光甩在柳音音脸上。

“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竟敢如此伤害少爷!”刘夫人声嘶力竭地厉声呵斥道。她的眼神犹如阴冷恶毒的毒蛇,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芒。

柳音音紧紧捂着红肿的脸庞,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然而她却强忍着,不敢让其滑落。

“能儿,你没事吧?”刘夫人匆匆走上前,脸上的狠厉之色瞬间烟消云散,转而换上了一脸的宠溺,那目光中盈满了关切与疼惜,痴痴地凝望着刘能。

“娘,我无事。你过来所为何事?”刘能眉头紧蹙,满脸的不悦,嘴里嘟囔道。

“娘放心不下你的病情,故而前来瞧瞧。未曾想这丫头竟如此不知好歹……”刘夫人道,她转过头,狠狠地瞪了柳音音一眼,那目光仿佛要将柳音音生吞活剥。

“娘,她区区一个小丫头,能奈我何?你就莫要过问了。”刘能心情烦躁至极,眉头紧蹙,不耐烦地大声说道,那语气中满是烦闷与抵触。

“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此不守规矩的贱婢倘若不加以严厉惩罚,日后这府中岂不是乱了套,又怎能服众?”刘夫人把脸一沉,表情严肃冷酷,犹如寒冬腊月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来人,把这贱婢给我拖下去,关到柴房,明日再行发落!”刘夫人柳眉倒竖,双目圆睁,厉声喊道。那声音仿若惊雷,在屋中炸响,震得人心惊胆战。

几个家丁闻得传唤匆匆而入,他们个个身强力壮,臂膀孔武有力。那一双双犹如铁钳般粗壮有力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死死拽住柳音音那纤细柔弱的胳膊,毫不怜惜地粗暴往外拖。

刘能此时躺在床上,面色涨得如猪肝般通红,气急败坏地嘶声喊道:“娘,你暂且放过她吧,等儿子这伤痊愈了,再好好收拾她也不迟!”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低沉,犹如闷雷在喉间滚动,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却又带着些许无奈与不甘。

刘夫人斜睨了一眼床上的刘能,快步走上前,伸出手指点了点刘能的额头,说道:“能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