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之面色凝重:
“回禀陛下,太医说郡主被刺中胸口要害,危在旦夕,且需看看能否撑过今晚,若是不能,恐怕……”
“我的婉婉……”
端王妃悲痛欲绝,她的女儿怎那么命苦。
端王红了眼,可他不能像妻子那样放声大哭,只得闭上眼,眼泪无声滑落。
谢云玠捏紧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鼓起,拼尽所有意志才让自己没冲过去抓着裴恒之质问。
皇帝无力跌坐回去,他看向下面跪着的御史,语气嘲讽。
“诸位爱卿作何感想?方才那般危急时刻,朕的大臣,爱妃,一个个自顾不暇。
只有她,朕的孙女,以柔弱之躯护着朕,如今危在旦夕,你们,却在这冠冕堂皇劝说,要朕宽容大度,可谁来救朕的平阳?”
他将桌上的杯盏摔碎在地,众人齐刷刷跪了下去。 等一场盛夏
“臣等惭愧。”
“你们是真的惭愧吗?”
皇帝心意已决,正在想要派谁去踏平新罗,裴恒之突然道:
“陛下,万不可屠国。”
皇帝眼神微眯:“你也要阻止朕吗?”
裴恒之不卑不亢,篝火照在他苍白的脸和鲜艳的红唇上,此刻的他,如索命的无常。
“臣并非为新罗求情,而是陛下不该亲自动手,且这样也容易给郡主带来不好的名声。”
皇帝沉吟片刻,觉得有理,百姓不敢议论自己,但会指责平阳,认为是自己为了给她报仇而覆灭一国。
“裴爱卿可是有更好的主意?”
裴恒之不置可否,嘴角露出没有温度的笑容。
“回陛下,臣的确有更好的主意,不会耗费大虞的一兵一卒,还能给新罗一个教训。”
皇帝迫不及待想知道,裴恒之的主意,一向深得他心。
“裴卿尽管说。”
男人看向跪着的三位使臣,薄唇轻启:
“陛下可听过,十一抽杀律?”
众人纷纷摇头,皇帝也是一脸不解,唯有几个属国的使臣,听完后抖若筛糠。
“不曾听闻,裴爱卿为大家解释一下吧。”
男人弯腰行了一礼,随即绕着三位使臣娓娓道来:
“这是臣在一本游记中所见,据说来自一个遥远西方帝国。听闻,他们的军队中,常有人叛乱或是临阵脱逃,为了惩罚这些将士,便有人想出了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