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马车下,明明是仰视自己,却没有一点仰人鼻息的卑微。
“相反,裴某当真了。”
夏为仪不解,这是什么意思?要自荐枕席?
她往男人腹下三寸一扫,想起东乡公主的话,心道可惜。
长了张好皮囊,可惜是个太监。
“郡主才大赚了一笔,想来付给裴某一晚的钱,应是绰绰有余。”
难以想象,这么不要脸的话是从能吓哭三岁小孩的首辅大人嘴里说出来的。
“本郡主不清楚大人在说什么,如若没有别的事,还请大人让路,本郡主还有要事。”
男人不为所动,手里的玉核桃水润光滑,也不知盘了多久。
“郡主这么着急,是急着把手里的钱财洗进账本?”
小主,
内阁的权力几乎和皇权分庭抗礼,首辅相当于第二个皇帝,手眼通天也是意料之中。
不过她可没赚不该赚的钱,没什么心虚的。
“本郡主不知你在说什么,让开!”
她忍不住带了些脾气,男人果真退开了一点,但那两个拿刀的人却一步也没动。
“郡主消消气,裴某不和你开玩笑了。”
他脸上收起脸上的不正经,表情陡然严肃起来。
“内阁奉陛下之命,彻查灾前在西南传播地动流言的幕后之人,目前有一些线索和郡主有关,依照大虞律法,还请郡主配合在下调查。”
夏为仪心中一紧,她明明已经处理干净了。
她调整了呼吸,看向车前的男人。
除了他本人,另外只有一个车夫,以及这两个拿刀的人。
“大虞律法规定,无论是缉拿犯人还是传人审讯,一律需穿着官服办案,裴大人,你这一身,是出来游玩的?”
裴恒之轻笑,不知是嘲讽还是意外她熟读律法。
“郡主说得在理,所以,裴某今天并非要审问郡主,而是有几个问题要请教,郡主可否赏脸,到旁边的酒楼一叙?”
夏为仪看了眼他指的方向,居然就是自己的酒楼。
“大人都让人拿刀指着本郡主了,再来问我有什么意思?”
她讥讽一句,扬起下巴,神色高傲:“大人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