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拱了拱手,朝梁氏和后头的汤合行礼,又道,“劳二叔二婶担忧了,实乃新妇不该,只着急去办夫君交代的事情,没有及时告知二位,还望叔叔婶婶不要责怪。”
汤合没有像梁氏那样鲁莽,此时已将对李云昭的不满按耐下,走上前一步,低声问道:“予荷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云昭微微摇头,露出懵懂无知的样子,真诚道:“我也不知,只是夫君说,他不会有事的,请二叔二婶安心,一如往常即可。”
汤合思索片刻,叹了一口气,“那就再等等吧。”
他走了一步,又停下,对李云昭宽慰道:“你二婶也是担忧心切,才说了那一番话,你不要记在心上。”
“自然。”李云昭笑道,“恭送二叔二婶。”
将汤合夫妇送走,李云昭已经是心神俱疲,冲桥廊的一干侍从侍女等摆手,“天冷,回去吧。”
众人如获大赦,纷纷行礼告退。
桥廊的人走光了,李云昭才靠着围栏坐下,让冷风吹散萦绕的酒意。
知春坐在一旁气鼓鼓的,低头看着地上的灯笼,“她凭什么骂姑娘嘛!”
“好了,别恼了。”李云昭伸手摸了摸她的鬓发,“明日给你打一对金簪好不好?”
“我不是要金簪,我就是生气,姑娘为了汤大人到处谋划奔波,那么辛苦,还要被她污蔑,受这种气。明明就是她无礼,她出言不逊!我……我就是生气!”
李云昭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吐出一口气,“这算什么,大宅后院就是这样的,以后这种事还多着呢。”
她转头瞥了知春一眼,撇嘴道,“你也真是的,以前什么话我没听过?那些言官的嘴可比妇人的嘴犀利狠毒多了,专挑人痛处骂……”
他们骂她是煞星,天命孤星,因为她害死了母后。
还有人专门编童谣隐喻她克母,四处传扬,用来攻击她的内心。
要是李云昭能被这些话伤到,她就没资格干大事,也没办法坐上皇位。
知春臊眉搭眼,嘟囔道:“那不一样嘛。”
李云昭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哼了一声,“你姑娘我能吃亏?没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