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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伤重,整个侯府中都弥漫低沉的气息。往来的仆妇们各个屏息敛声,见了宁儿,只遥遥一礼便埋头走了。
其实按老夫人的原意,便是在府中,侯爷伤重的消息,也尽量瞒着些人才是。
可那一日孔大人送侯爷回府,实在是排场煊赫、声势浩大,叫人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不到半天的功夫,府里头上上下下都传遍了。
既然木已成舟,便也没必要掩耳盗铃。老夫人索性叫人将奴仆们统统敲打了一遍,令他们格外留心伺候,尤其不许在外头嚼舌根。
若伺候得好,等侯爷大好,上下人人有赏;若有人敢在这节骨眼上偷奸耍滑、挑拨闹事,一经发现,那便罪加三等,任凭是谁,都打了板子革出府去。
一通三令五申下来,不管那暗地里的人心思如何,起码在明面上,这些丫鬟婆子、小厮管事们都各个绷紧了弦,格外小心起来。
宁儿一进院中,便看到香茗站在双交四椀菱花隔扇窗前同人说话。
那人背朝院子,梳着三绺头,蝉鬓微耸,戴着镶玉后压,穿着茜桃色的褶裙,分明是妇人装扮,可细看之下,身段窈窕,又似闺秀。
香茗见宁姑娘捧着一瓶薄粉如樱、娇艳欲滴的海棠花过来,忙迎上去:“宁姑娘,您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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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将那瓶含春待放的海棠递给香茗:“姐姐,我见这海棠玲珑可爱,就随手插了一瓶。但总看着不大好,不知摆在侯爷房中,可会污了他的眼?”
“哎呦,真真是好俊的花!”香茗还没答话,那女子便开口道:“姑娘实在过谦了,侯爷见了,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