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悄悄向长公主递了个眼色。
此时的临平,好不容易才从宁儿突然成了“临清郡王”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作为极少数的知情人,她勉强按捺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低眉走到了太后身侧:
“母后,乐嬷嬷所言极是,任出了什么亲王、郡王,天大的事,又哪里配让您动气伤身?更何况,陛下行事向来稳妥,并非那等任情恣肆之人,既然如此安排,就定然有他的道理。”
“依儿臣看,您不妨两眼一闭,权当不知此事。‘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此言一出,旁人尚可,闻人萱却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长公主。
她的皇姑,当今圣上的亲姊,这一位在皇室中以美丽与权势而威名远播的长公主,私下里提及圣上竟然这样谨慎谦恭。
自己本以为,以她的身份地位,与陛下不说亲密无间,也该十二分亲近和睦才是。
但太后娘娘如此震怒,长公主一开口,却句句在为圣上描补,倒好像生怕太后触怒了陛下似的……
太后的目光缓缓移到临平的身上,盯着女儿定定看了数息,方慢慢道:“听临平的口气,倒是早就知道你皇弟的打算了?”
长公主的笑意凝在唇边:“母后,实在是冤枉女儿了!”她挽住母亲的胳膊,款款坐下:“陛下的性情,旁人不知,母后还不清楚么?谁能揣摩出他的心思?”
“外姓封王,是何等的大事!更何况封的还是个没成人的小子。便是儿臣,这会儿心还慌着呢。真不敢想等消息传到外朝去,又该掀起多大的波澜?这天下人又会怎么想?”
“若儿臣当真提前知道陛下的筹算,为宗室、为社稷,为了陛下的声誉,无论如何,也该劝谏一番才是。”
临平说一句,太后的面色便冷上一分,不待说完,便打断了她:“哼,咱们皇帝封爵,从来是不手松的。闻人家天子母族,也不过平封了一个国公,到了萱儿奚儿这一辈,更是连个虚衔都没有。”
她冷笑了一声:“至于楼家,尚了长公主,又捞到了什么好处?便按常理论,皇帝尚无娶亲,你这个同胞姐姐的儿女,便是最亲近的血脉了。莫说什么县主、郡君,便是封莹儿一个公主,难道她担待不起?还有萧儿……”
“如今倒好,自家嫡亲的侄子还是白身呢,却封了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子做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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