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单人病房最好的一点,就是宽敞安静。此刻只有他剥橘子的滋啦声,还有那床头柜滴滴答答的监护仪声。
病房窗帘半掩,落在两人身上的光线显得不那么强烈。
偏甜的橘子在口腔炸开,秦钰满足地眯了眯眼,再一睁就看抬高的床头上,祁厌正认真盯着他。
瞥了一眼,把最后的几瓣橘子胡乱塞进自己嘴里,警告:“看什么看,你现在只能吃流食。”
祁厌没醒的时候他是烦躁,漫无目的不知道要先做什么,又不想回到冰冷的公寓,只能选择继续住院来回两个病房跑等人醒。
现在醒了,他却又生出一股无名之火。
祁厌也是命大,做完颅内血肿清除术,还有腹腔镜手术,倒也能一周内清醒。
“谢霄,你脖子还疼不疼?”
一句干涩的,不带其他杂质的担忧,将他那股火气驱散干净。
秦钰卷橘皮的动作一滞,故作不在意:“都几天了,断了也该缝好了。”
抬眼,对上那张憔悴苍白的病号脸,还有额头缠着的纱布,右侧一根粗粗的,满是血液的引流管。
看起来触目惊心,秦钰心尖一痛,将橘皮扔进垃圾桶嘟囔着:“早不疼了。”
“那就好。”
病房又陷入安静,秦钰扯出桌子上的湿巾一根一根擦拭手指,浅色长袖滑落至小臂,露出更为白皙的腕骨。
瞄到到他手上的一条腕带,祁厌神色紧张,担忧问道:“你怎么也住院了,是不是还是哪里不舒服?”
秦钰低头看了看那没来得及摘掉的手环,没好气瞪他一眼:“瞎讲什么呢,我还不是为了能照顾你,前几天你搁那库库抢救挤不进去,只能办个住院申请呗。”
“真没事?”
“真没事,哥哥。”秦钰伸出仨手指保证,不忘挖苦:“你都快长在病床上了,是不是看我生龙活虎站在这,嫉妒了也得让我出个事才满意?”
“我不是、谢霄……”
祁厌没听出那话里的玩笑,还以为自己真说错话,忙撑着身子想起来否认并解释。
只是这一动,直接痛的连连嘶声,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