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朱:【洞拐,我的任务中有特殊注明必须是王者分部的冠军吗?】
洞拐微弱的电流声传来:【没有。】
这句“没有”和乔颂所说的“捷径”完美吻合。
乔颂根本没给遗朱多余的思考时间,下一个问题更加越界:“遗朱,你在和谁说话?”
遗朱的记忆储容不够庞大,他游弋在时间河中被侵蚀过很多段记忆,但洞拐作为辅助的通信志,相当于他旅途的智能手机,帮他装载了很多重要信息。
如果是降落世界是不可泄露的秘密,那洞拐就是他的逆鳞。
刹那间,遗朱看向乔颂的眼神堪称危险。
“你好像突然很防备我?”乔颂扯上了他的手,把脖颈露出来,“可以试试手劲。”
遗朱毫不犹豫地禁锢了上去,他整个人像搭在弓弦上的箭,蓄着钳制的姿势,随时准备扼紧乔颂的喉咙。
他不会在和平世界杀人,但洞拐在一程已经快竭尽了能量,为了维持通信志正常运行,他对一切涉及洞拐的事情都无比敏感。
遗朱抵在床缘的单膝费力支撑着,谁料乔颂一丝抵抗也无,径直地倚在了靠枕上,只顺势取掉了遗朱架在脸上的眼镜。
周遭的环境似乎是被震碎的拟态画面,顷刻之间?化为乌有,只剩下这两双对望的眼眸。
遗朱已经陷入模糊,他看不真切。
乔颂问他:“遗朱,你为什么开始这一程?”
遗朱蹙起眉头:“别问。”
乔颂:“那你会继续往前走吗?”
遗朱:“会。”
乔颂:“你忘掉了谁?陆朝野、林冽、瞿吹水?”
遗朱:“我不需要记得任何人。”
乔颂笑着说:“没关系。”
遗朱刚要撤手,乔颂却固执地搭着他的手,脸颊微微侧着。
眼眶里是高度近视的晶体,遗朱分辨不清楚面前的人是有所变化还是依然如故,却莫名地感觉面前这个人亲昵熟稔,似曾相识。
他判处的方法很纯粹,乔颂这个越界者罪不至死,但总要拉开距离晾他一会儿。
凡事都有动机,动机总牵涉着热情和利益,所以动机不明的人最危险。
遗朱能感受到,在他的意志中,已经有他不必计较动机的人常驻于此,但不是乔颂。
他已经纵容了乔颂很多次。
但面前的乔颂悄声说着:“没关系,他们都是废棋。”
手腕的劲儿缓缓卸下,遗朱挪动的步伐不是很稳当,一脚踩到了掉落在地的框架眼镜。
崩碎还是变形遗朱都不在乎,他现在连乔颂这个看透他的生命体都不在乎。
遗朱的杀伐果决无用武之地,只把这种残忍注入了回答乔颂的话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