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朱朝他示意:“不用等我,你们自己先吃。”
等斗室归于寂静,乔望龙鼻涕眼泪混着落,嗷嗷得跟谁家过年被宰的猪一样:“小乔,你告诉舅,你是不是从邵度那儿受什么刺激了?”
遗朱拧着眉讥诮地说:“怎么?你准备等我走了,再欺负到邵度头上?”
乔望龙还想狡辩:“小乔,这……”
遗朱噙着笑打断他:“错了。”
和平时乔遗朱的跋扈劲儿不同,面前青年的情绪很稳定,他所有的神情和话语都是有指向性的。
稳定的愠怒,像一座将醒的火山。
乔望龙噤声。
欺软怕硬久了,这种恶劣品质就会被镌刻到骨头上,乔望龙太擅长狗仗人势,只有在遗朱面前不敢撑什么气焰。
门外还站着乔颂,遗朱居高临下地看着乔望龙,用着原主一贯颐指气使的语气:“你怎么敢叫我小乔的?”
“我是你的顶头上司。”
乔望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惊得难安,枯瞪着一双眼不敢接话。
见状,遗朱连拍桌子都用上了,手掌落下时的声音震天响,他指着乔望龙毫不留情:“乔望龙,我不会为了那点乔家的脸面把这口气往下咽,也不会听什么家丑不可外扬最后息事宁人,我更不会开除你让你有机会拿到劳务赔偿金。”
“我要告你。”
“你说我们是上民庭,还是上刑庭?”
这样的一顿输出给乔望龙吓得连长辈架子都拿不住,他哆嗦着两条站不直的胖柱腿,此时从门外冲进来个棕毛搀着他。
父子俩倒是一模似样。
乔兴然对着遗朱一通道德绑架:“乔遗朱,他是你表舅,一本族谱上的人,怎么还轮得到你来说长辈的不是?”
天呐,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装。
门外的乔颂目睹了这一幕,拎着瓶从冰箱里取出来的矿泉水,走进门扯着遗朱的手往底下垫。
他不挑事,甚至语气都轻缓的和情境格格不入。
遗朱眨眨眼,突然明白什么叫解语花了。
乔颂没绷着,他替正在盛怒中的遗朱笑了出来,还顺带着握了握遗朱拍红了的手,从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
“小乔,手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