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有明净夜空,莹白的月弓像融在了镜子里,月晕也是朦朦胧胧。
通向滨大东门的榆树道上,四下岑寂静谧,遗朱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们两个就自然是安静的。
一向如此,遗朱的话题更多、跨度更广,他对什么都略有涉猎,所以聊得宽泛,从不会冷场。
但这会儿倒是陆朝野先引出来问句:“晋叔刚说的……跳什么舞?”
遗朱正在剥耙耙柑,他手里拎着塑料袋动作不顺溜,等调整好才应声道:“DJ串烧60分钟广场舞,超炫。”
陆朝野:……潮男的世界无法理解。
“滴酒不沾?”他继续问道。
这就是晋叔说的“两瓶老白干”了。
想起来之前搁他跟前立的人设,遗朱胡言乱语:“对如你所见我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别看我白天这么傻白甜,其实一到夜里我就变身成滨城最忧郁的王子,我为了找到自己的灰姑娘,天天晚上都深夜买醉,唱最深情的歌开最嗨的disco舞会……”
他说话的时候把耙耙柑剥了个光净,皮还攥在手里,打算等再走段路看能不能邂逅垃圾桶。
“不信。”陆朝野两个字打断施法,满心满眼的都是遗朱又没跟他说实话,还随手把遗朱攥的柑子皮接过来,“别攥着,一会儿手会黄。”
然后又反手把皮塞进了遗朱的风衣口袋里。
看着他如此动作的遗朱:……想把他砂了。
遗朱不情愿地撇嘴:“还真不怕我把你的嘴当厨余垃圾桶。”
闻言,陆朝野停下脚步,遗朱只怔了一瞬,面前的人就上手把他剥好的耙耙柑——连着一兜子柑子都抢走了。
遗朱:?合着把皮塞我口袋里是怕自己抢到垃圾。
陆朝野跑得并不快,或者可以说并不一直快,那也不妨碍他吊着遗朱。
遗朱搁后边紧撵慢撵了一路——也是故意不追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