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的上来了,红色的琉璃瓦被雪水浸泡,在日光下泛着细碎的清光。
又顺着房檐滴落下来,不妨砸进人的颈间,便是抖起一身儿的疙瘩来。
苏锦将自己的脖子缩在衣襟里她像是一下子就甚是畏寒一般,露出一双沉沉的眸子来,行至一半儿的路程,她像是反应过了什么,语气略有抱歉:“今儿个我实在等不了你,这头传唤的急,不能耽搁了。”
沈全懿轻声道:“姐姐言重,我又不是识不得路,自也可以来的,倒是姐姐接了这么一个重担,日后怕是要忙乱起来了。”
可苏锦连连冷笑几声儿,语气轻飘飘的:“这是烫手山芋,可我不得不接。” 云上玄墨
沈全懿沉默着,很是默契的两人脚下的步子很合拍,又都加快了速度,眼前的路要到了尽头,沈全懿忽然道:“今儿个太子妃怕是心里头一直属意的就是姐姐,问侧妃那一番话,本就是预料之中的推脱罢。”
听的这一出儿话,苏锦不觉脚下的步子一顿扭头看着沈全懿,眯着眼睛:“那你说说何至于此呢。”
她的话从温热的口中吐出来,也带着白色哈气,沈全懿微笑,苏锦立刻会意,一个摆手,屏退两人身侧的奴仆。
苏锦便道:“说罢,再无旁人可听见了。”
沈全懿却转头,眺望着远处错落有致的房屋,温声道:“妹妹愚钝,该是请教姐姐才是。”
大概是没有想到沈全懿这样说,苏锦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怔,随即嘴角划出一抹嘲笑:“你说话永远这么滴水不漏的,也不累的慌吗。”
“累,这里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沈全懿平静的对上苏锦满是探究的视线,口中的也语气依旧沉稳。
“你说的对,大家都是这样的,一张张的笑脸,看着可渗人了。”苏锦皱了皱被冻得微红的鼻尖,口中吐出话时连带的雾气,有些模糊她的眼睛。
“你愿意请教我,只可惜我没本事指点你,我一直认为别人再如何指点,不如自己经历一番来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