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始作俑者,正是邵常胜。
“津城那边都跟我说好了,而且你的工作也能安排,咱们到了那边有房子有工作,很快就能安家,你觉得怎么样?”
徐长缨脑子轰隆了好一会儿,“津城?”
“对啊,那边靠近首都,回头有机会的话咱们安家在首都也不错。不过我觉得现在津城就挺好。”
一个发音,但是完全不同的城市。
徐长缨当然知道津城是什么地方,她出差去过那里,还有跟邵常胜提到那里的相声文化。
但她没想到的是,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要搬家到津城去。
“你出差这段时间,迟迟未归是为了忙活这事?”
邵常胜也意识到什么,“就是津城那边的机械厂想挽留我,我就顺带着考察了下,真不是故意不回来的,你知道的我一直记挂着你跟家里,恨不得能马上回来。”
但你并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徐长缨的心都凉了半截。
她是医生见惯了生死,可并不代表着她不敬畏死亡。
心里头有太多的牵挂。
青青,孩子们,还有她的丈夫,她的朋友和同事。
徐长缨是不想死的。
哪怕嘴上说的再轻描淡写,可她很清楚自己的想法。
难产、产后大出血。
更是九死一生的羊水栓塞。
徐长缨劫后余生。
若非有青青和秦烈他们贴心照料,有韩秀兰和医院的同事们日夜盯着。
她都觉得自己熬不过来。
可自己煎熬的这段时日,她的丈夫在做什么?
徐长缨不怪邵常胜,觉得出差是工作,自己也是工作多年的人,完全能理解。
何况推广沼气池对邵常胜的事业、对一些厂子,甚至对老百姓都有好处。
那还是青青捣鼓出来的东西。
她很高兴,自己的丈夫能够参与其中,出一份力。
但他在做什么?
借着出差的机会,在想着彻底分家。
而且此前,都不曾告知自己一声。
那一刻,徐长缨听到了碎裂的声音。
她能理解丈夫为了公务而奔波在外,在自己月子期间,没有照顾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