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姑娘眼底似乎有寒冰凝结,这森森冷意太过骇人。
沈念只觉得那锥子像是淬了一层寒冰,抵在自己脑门上,她脊背发寒,“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徐长缨同志在地方医院工作时就是大名鼎鼎的徐一针,从护士到医生,从医二十年经得起任何审查!”
“你不是好奇她工资为什么这么高吗?那我告诉你!”
“她十四岁就开始跟着村里的赤脚医生治病救人,沈念同志你十四岁时你在做什么?”
“她二十岁时毅然报名,深入重疫区治疗血吸虫病人时,你又在做什么?”
“66年3月邢城地震,她不顾自己生病前往地震灾区只为了能够救治受灾同胞,你又在做什么?”
“上周六林城山洪,她第一时间前往林城救治受灾群众,完全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当时你也去了林城,你又为林城的受灾群众做了什么?”
“她工资凭什么这么高?凭她这二十年来兢兢业业从未放松半分,救死扶伤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说一句荣誉等身功勋卓着都不为过。怎么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配不上这一百五十块的工资?”
徐青青声色俱厉,以至于沈念觉得,如果徐青青手里有一把枪,她会毫不犹豫的冲自己扣动扳机!
冷汗从沈念的额头滑落,面对这样的徐青青,似乎所有解释的话语都变得苍白无力。
她甚至不太敢去看徐青青的眼。
那双眼眸太过明亮,太过锐利,像是藏了一把刀子,能将自己凌迟。
可她还是鼓起勇气看向徐青青,“我并不是怀疑徐医生的能力。可徐青青你从小就在邵家长大,邵爷爷过去对你也很好,难道不是吗?现在他很……”
“你也说了,那是过去。”徐青青冷声打断了她的话,“昨晚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我不会再上门叨扰邵首长的清静,也希望他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话音落下,有号声响起。
是收操号,很快下课的战士们会涌进食堂,这里会空前的热闹。
“收操了,沈念同志如果不介意闹得整个军区都知道,让大家都看邵家人的笑话,那就尽管闹。”
说罢她也不管沈念作何反应,直接绕过沈念进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