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愧疚此刻仅仅只给裴朝一个人,也缓缓平静了自己整天的沉郁,呼吸均匀喷薄在对方的脖子边,把脸上的湿润蹭在对方干燥皮肤上。
就像是滋润了干涸的沙漠。
“……我好像喝多了,现在比刚才还头晕。”
方乐言心情不好压根没看那瓶酒有多少度,刚才只不过是有点头晕而已,现在或许是压在心头整天的压力放下了就越加昏沉。
视线里手电筒的光亮都变得跟交错的光影似的,不停闪烁转动。
他自己就像个轻飘飘的绒毛似的趴在裴朝肩上,又挺没力气往下滑了一段,手指摸摸索索的去找纱布包裹的地方。
不停的问。
“还疼不疼?”
“是不是很疼?”
裴朝攥住他软绵绵的手,把方乐言横抱起来走进了卧室。
方乐言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了,他躺在了柔软的棉花堆里浑身都在发热,下意识伸手去捞那个没什么体温的人。
“裴朝。”
“我热了,抱抱我。”
“抱我……”
“帮我把衣服脱了,棉花里太热了啊……”
方乐言的感觉有人在替自己脱衣服了,他弯着嘴角不停的乐。
抬起手捞啊捞摸到了丧尸乱乱的绒绒的头发,就撒酒疯似的揉来揉去。
“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