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疑惑地凑过去看,却见里面的文字真的只是《女诫》,但那墨却红的有些奇怪,不似寻常朱砂鲜亮,反倒有些隐隐发黑。像是血迹干涸的颜色……
“血?”
果儿反应过来,看向薛和沾。
薛和沾沉着脸颔首,视线扫向武昉的侍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侍女被薛和沾逼问,看向自家娘子,但武昉此刻掩面抽泣,不肯抬头,侍女一时无法,只得双膝跪了下去,哽咽着答话:“王妃自三年前开始礼佛,便再不肯过问娘子的一切琐事。但举凡娘子做了什么令大王不满的事,王妃便会划伤手臂取自己的血为娘子抄一本《女诫》,这已经是第三本了……”
听到侍女的回话,果儿一时震惊到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同情地看向抽泣不止的武昉。
“王妃如此自伤,舅父竟不曾阻止?”
薛和沾震惊中带着一丝恼怒,他素知舅父与舅母感情不和,多年前便分院而居,舅母更是以虔心礼佛为名,除却皇室大小宫宴,其余宴请均不出席。但他却没料到舅母行事竟乖张至此!
“此事大王并不知情,娘子不让我们说出去……”
侍女说着,看向武昉,武昉许是回过神来了,听见侍女的话,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哽咽着对薛和沾道:“阿兄切莫将此事告知我阿耶!”
薛和沾看着武昉哭肿的眼睛,无奈地叹气:“我可以不说,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
武昉垂下眼眸,声音中满是悲伤:“三年前,我阿娘之所以会进佛堂礼佛,是因为她想与我阿耶和离。”
“和离?因何和离?”
薛和沾面露震惊,我朝律法虽允许夫妻和离,但如新安王这样的身份,和离也不是一件光彩事。
“我也不知为何,我那日新画了一幅幻术图,本想拿给阿娘看,这才去了阿娘的书房,却听见阿娘与阿耶在争吵……”
武昉回忆起那日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