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和沾却也不恼,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酒,含笑道:“可惜某今日却不为饮酒而来,只想询问萧郎君几个问题。还望郎君应诺,坦诚相告。”
听薛和沾提到“应诺”之事,萧衡想起昨日吃瘪场景,面色顿时沉了下来,随即不知想起什么,他重又浮起一抹邪笑来:“少卿稍待,提起昨日之事,我倒有一个人要送给少卿。”
萧衡说着,拍了拍手。立时便有几个家仆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担架上盖着白布,看身形竟隐约是个人。
薛和沾和果儿同时蹙眉,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家仆将担架放在地上,又在萧衡的示意下掀开了白布,白布下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死者是一名大约三四十岁的男子,他额头正中被一根儿臂长的木钉钉入,满面血痕,双目圆睁,死状可怖。
果儿的视线停留在那人腰间蹀躞上,那里有序的挂着几个驯兽铃与短鞭等物。果儿眼神登时冷了下来,看来她猜的没错,这萧衡已经预料到薛和沾会用厌胜之术一事威胁他就范,因而先下手为强,竟杀了一个驯兽的幻师来抵罪。
果然,果儿刚想到这里,萧衡便已开口:“我只是喜好看幻术驯兽,对驯兽术法却不甚了解,昨日听那女幻师说什么厌胜之术,回来查了那送我大虫的幻师,见他果然违禁使用厌胜之术,特意将人抓来交给少卿。”
薛和沾看着那人死状,声音不由冷了下来:“萧郎君就是这么抓人的?”
萧衡两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奈地样子:“我只是动动嘴,又无需亲自动手,抓人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我可无从得知。大约是此人负隅顽抗,手下之人失手所致吧。”
那人死后依旧瞠目欲裂,死状如此残忍,应当是死于木钉钉入脑的酷刑。他身上衣衫完整,没有灰尘也不见其他血迹,显然是被捆绑在刑架上受刑,并无反抗挣扎之力。
萧衡如此堂而皇之的颠倒黑白,令薛和沾怒火中烧,正要说什么,萧衡又拍了拍手,一名家仆应声上前,将一纸身契呈到薛和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