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和沾微微点头“顾冰之遇害前几日,沈舍人可曾发现他有什么异样?”
沈佺期皱眉回忆:“我并未发觉冰之有何异样,三日之前他还曾来寻我,只道得了一个好句,邀我品评。但我当时奉上官昭容之命,正欲前往修文馆议事,便约他改日再谈。”
薛和沾追问:“他当时情绪如何?分别之时,可曾告知你要往何处去?”
沈佺期想了想,答道:“他当时情绪并无异样,因得佳句,十分雀跃,只说要先去独饮几杯。”
薛和沾回忆起顾冰之的尸身,并无一丝酒气,想来那日他并未饮酒。自他离开沈府到他遇害,中间的几个时辰发生了什么呢?
薛和沾思忖片刻,又问沈佺期:“敢问沈舍人,三日前那晚,顾冰之遇害之时,舍人在何处?”
沈佺期微微一叹,道:“前日我与上官昭容议事完毕,昭容说她新寻到一个残局,邀我共同破局。是以我在修文馆与昭容对弈至深夜方回,昨日天子召我,也是为了看我破此残局。”
有上官昭容做证,沈佺期这不在场证明的确不可能有假,沈佺期定然不敢打着上官昭容的名号撒谎。
若说上官昭容为沈佺期作伪证,就更无可能了。
上官昭容自武皇时期便备受重用,如今更是奉天子之命执掌修文馆,有“巾帼宰相,称量天下”之名,绝非一般的后宫嫔妃可比,岂能受沈佺期驱使。
薛和沾沉默片刻,又问:“沈舍人可知,顾冰之是否有相熟的幻师?”
沈佺期干脆地摇头:“冰之素来不喜幻术,更不会与幻师结识。”
薛和沾眸色一凝,问道:“竟有此事?那沈舍人可知,顾冰之因何不喜幻术?”
与此同时,长寿坊中,随春生与果儿打听了一圈,无论是精通悬丝花灯的幻师,还是精通悬丝傀儡的幻师,均不曾见过如此坚韧的丝线。甚至有不少幻师对此线爱不释手,试图从果儿手中高价求购。
两人问的口干舌燥,在一处饮子摊坐下歇息,随春生长叹一口气:“我昨日找了一天没结果,今日还是如此,这丝线总不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吧!”
果儿的海捕文书贴的满长安城都是,她谨慎地没有摘帷帽,将饮子端起在帷帽内喝了两口,方道:“既然丝线暂时查不到,我们不如换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