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搬回来了,你儿媳妇说了,为了更好的照顾你,昨天晚上再三叮嘱我,今天一定要去请假,就为早点赶回来。”
阮晓棠在院子里就听到,周星泽在那胡诌白咧得哄着他妈。
怎么就成她上赶着?
她什么时候那么说过?
就算是替她在他妈面前说好话,博好感。
她也不领情。
心里不舒服,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周星泽的洗脚盆子。
“哐哐”
“二嫂,那个盆子掉下去了,可别摔掉瓷儿,那可会漏水的。”
美美嗑着瓜子,坐在葡萄架的石凳上,没有一点上前帮忙的意思。
阮晓棠背对着她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坏了我就买个新的。”
弯着腰,把车把上的网兜子,拎进了屋。
男人有钱,说话就是有底气。
不像她。
在这个家整天看那老太婆的脸色,说话还要小心翼翼的。
人在屋檐下,活的真是憋屈。
再看看人家二嫂。
结婚还没三个月,看这一院子的家当。
不说别的,就光二嫂的鞋子,她就瞧见了五双。
三双皮的,两双布面的。
看那样式,做工,就是供销社里的高档货。
再看看自己,一年四季,过来过去,就那两双鞋,一双棉的,一双夹鞋。
她自己早都看腻了。
这女人和女人的命,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
阮晓棠打开窗户,通风透气。
这个屋子很长时间没人住,又当是雨季,屋子一股股的霉味。
房子的窗户冲西,夏天指定热死,冬天冷死。
要命的,墙根处,居然还有个耗子洞。
什么破地方。
都他娘和耗子做上邻居了。
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和耗子同吃大锅饭呀。
“我来吧,你坐那歇会儿。”
周星泽笑容满面,心情很好样子。
接过扫把,开始猫腰扫地。
“地上撒点水,你看,那土都飘起来了。”
“遵命!”
阮晓棠手拿蒲扇,坐在新铺好的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