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阿隆此刻尚未察觉危险已然临近,还沉浸在自己躲过了丁五味的几次攻击的得意之中,咧着嘴傻笑着。
衙役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顿时乱作一团。其中一个衙役反应过来后,怒不可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吴阿隆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竟敢拿鸡蛋丢县尊和本县尉,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今日便要让你知道得罪官府的下场!”
吴阿隆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连忙摆手辩解道:“不是我,不是我啊!官爷,您误会了,是他,是他干的!我冤枉啊!”言罢,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身后的丁五味。
丁五行远远望着丁五味,只觉此人甚是面熟,脑海中似有一些模糊的记忆在闪现,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何处见过此人。
衙役们哪肯听吴阿隆的辩解,当下便欲要捉拿丁五味。丁五味却早有准备,他将剩下的鸡蛋一股脑倒在地上,而后转身拔腿就跑。衙役们被地上的鸡蛋滑倒在地,摔得四仰八叉,狼狈不堪,哪里还追得上丁五味。无奈之下,只得将满腔怒火发泄在吴阿隆身上,将他像拖死狗一般带回县衙,重重打了六十大板。吴阿隆此时方才明白,为何丁五味要用他的屁股“做文章”了,心中不禁叫苦不迭。
丁五味此番举动,成功为自己争取到了些许宝贵的时间。他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地从挎包中翻出弯刀,望着郡守府的方向,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心中暗自祷告:“兄弟啊,能否救我爹,就全靠你了!”
再说一品香客房内,楚天玉听闻赵羽所言,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震惊与担忧,大声说道:“你说什么?五味哥要去割郡守之父的喉咙?这……这怎么可能?他莫不是疯了!”
赵羽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他确是这般说的,而且看他的神情,极为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楚天佑亦是眉头紧锁,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沉声道:“郡守府守卫森严,护兵众多,岂是他丁五味能够轻易接近的?更何况是要去刺杀郡守之父,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稍有不慎,便是死路一条啊!”
白珊珊站在一旁,毫不在意附和道:“就是啊,五味哥向来言不由衷,说话三分真七分假,咱们可不能被他这一时的胡言乱语给唬住了。说不定他只是一时冲动,说说而已。”
风生衣却摇了摇头,一脸担忧地说道:“这回他却是极为认真。他临走前,还给了我们一大叠银票,声称这是他的全部积蓄,说是他的遗产。我与他相识已久,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
楚天玉与楚天佑闻听此言,齐声惊呼:“遗产?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赵羽接着说道:“他还言明,若是咱们听闻他的死讯,便可将这半数银票均分,另一半拿去接济贫困。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像是在说笑。”
白珊珊面露忧色,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道:“如此说来,他竟是认真的?这可如何是好?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啊!”
风生衣肯定道:“千真万确,他还提及这是他的遗嘱,我看他是心意已决。”
楚天佑手抚下颌,沉吟良久,缓缓道:“莫非那五行医药坊的丁大夫当真是丁五味的生父?他为了解救丁大夫之危,不惜冒险犯难,欲先杀郡守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