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抵达望仙楼时,入目所见便是一片狼藉,摆在最外头几张桌子椅子都被砸烂了。
一旁小二长得人高马大,气得眼睛都红了,恨不得一巴掌上去把商昌河给抡死。
但他只是个下人,没有主子的吩咐,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们是开门做生意的,若是打了人传出去对酒楼的影响不好。
“大东家!大东家你总算来了!”小二看到沈醉之,顿时双眼含泪扑过来,隐忍了许久的眼泪鼻涕都憋不住了,“他们、他们太过分了!我只是按照大东家的吩咐,不准商家的人进来,没想到……没想到他们就开始砸桌子椅子!太不讲理了!真的太不讲理了!”
沈醉之看着哭成这样,破碎无比的小二,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落下一句,“东家给你们做主。”
小二郑重地点点头,哼唧一声,冒出一个鼻涕泡。
商时鸢绷紧唇,不能笑不能笑。
沈醉之缓缓上前,她走到商昌河面前,睥睨着坐在椅子上的人,抬脚,毫不犹豫往椅子腿上一踹。
椅子差点翻倒在地,商昌河人从椅子上滚下来,沈醉之微微抬了抬下巴,“这桌子是我定做的,一张两千两,你一共砸坏了六张,一万两千两,椅子弄坏了十个,一个算一百两,还有我的小二,你吓到他了,要赔惊吓的银子,一千两,如此算来你要还我一万四千两。”
小主,
沈醉之半点不恼,一字一顿,沉稳平静地跟商昌河算着账。
商昌河被人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他咬牙道,“沈醉之!你竟然还敢如此对我,你知不知道,我女儿现在是一等县主,位同公主!你若再敢惹我,我就让她将你这铺子给砸了!”
“是吗?一等县主这样大的权力?那就请她过来砸。”
商昌河:“……”
该死,这沈醉之怎么完全听不懂他的威胁?
商云柔如今都是一等县主了,沈醉之还不知悔改,还要继续守着她那个废物女儿到什么时候?
“沈醉之,我现在是认真跟你说,若你认清自己的错误,愿意与我重归于好,我就当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咱们继续好好过日子,往后柔儿是一等县主,你我的好日子还长着。”
沈醉之:“?”
她回眸,看了眼商时鸢,又去看齐言玉,“阿鸢,言玉,你们听到狗叫了吗?”
商时鸢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格外认真回应她娘,“听到了。”
齐言玉更是半点脸面不给商昌河,“那狗正站在姨母你的面前。”
商昌河听懂了他们话里的狗是自己,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沈醉之!你别给脸不要脸!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若你不同意,等你后悔那日,你想再回来都没门!”
沈醉之讥讽一笑,“我可太谢谢你了!好不容易从一个火坑里爬出来,我沈醉之倒也没有蠢到再往火坑里跳的程度,快赔银子!”
商昌河:“……”
这该死的沈醉之怎么油盐不进!
“娘!”
收到消息后便匆匆赶来的商云秉,眼底的喜色还没有褪去,就听到沈醉之逼着他爹赔银子的事,顿时快步上前,“爹,这是怎么回事?”
商昌河沉着脸怒道,“不就碰坏了几张桌子椅子……”
商云秉甚至没有听商昌河说完,就直接怒目看向沈醉之,“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过几张桌子椅子,你就要让爹赔钱,咱们以前毕竟也是一家人,这么多年的情分,你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吗?”
“爹今日来找你,是因为妹妹被封了一等县主,爹想跟你说这个好消息,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故意为难爹?”
拎不清的狗东西。
沈醉之如今已经不能被商云秉这话伤到分毫,面对商云秉又一次拿情分来威胁,面不改色,“你们若拿不出银子,咱们就报官。”
“你们的好女儿好妹妹刚被封了一等县主是吧?你们两个砸坏我酒楼的桌子椅子,还拒不赔钱,刚好借着商云柔的风光,让大家都好好看看你们的嘴脸!”
“你——!”
商昌河跟商云秉都没想到沈醉之竟然如此狠毒,商云秉脸色阴沉,“娘,你早晚会为你所做的决定后悔!”
沈醉之:“……”
看商云秉似乎想带着商昌河走。
沈醉之眉梢微扬,“来人,摁住,先写欠条,要么拿出一万四千两银子,要么把欠条写了,否则……”
这话刚落,顾裴策带着一众人往前,商时鸢身后跟着安慰和两位表哥,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将商家父子围在中间,跑都没有地方跑。
商昌河:“!”
他几乎快要气晕过去,沈醉之看不清局势,这种时候都还护着商时鸢,她早晚会后悔!
但他无能为力,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商昌河只能屈辱地签订下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