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清清楚楚看到顾裴策落笔签的字,以及摁的手印。
相反,傅世安却是连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只僵硬站在那里,脸色难看。
“顾裴策!你休想污蔑孤!”傅世安眼中一片愤怒,“孤匆忙赶来江南,怎么可能会随身携带支据?倒是你……将这些东西随身带着,究竟什么目的!”
“臣随身带着这些,自然是知晓太子目的!”顾裴策声线微扬,语气透着彻骨的寒,“殿下想杀了臣,布下天罗地网引臣过去,不就是为了臣对百姓们做的这些吗?”
“把人带上来。”顾裴策一声令下,心腹牵着被绳子拴住脖子的人走上前。
而那人,正是太子身边的侍卫之首——陈淮南。
“这……这人我记得!那日太子初来渡城,这人便跟在太子身边!”
“所以临安王所言句句属实,太子才是那个想霸占功劳的人!”
“甚至还要杀了临安王,就是为了抢占功绩……太子这心思,未来也太歹毒了些!”
百姓们激烈议论起来,傅世安听到那些骂他的声音,脸色越发难看。
就在人群一片混乱,众人议论纷纷时,人群中炸出一声低吼——
“他娘的!我就说他虚伪,给老子盛的粥比尿还稀!”
这一声,让众人都想起来,他们方才喝的粥,确实清汤寡水,跟喝了一肚子水一样。
“你们的事我不管,太子殿下,你说的馒头呢?”
百姓们都是奔着吃食来的,既然开口说了一会儿要给馒头,就要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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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世安眼角微微抽搐,他准备让商云柔去现买,最起码,这事不能失信于百姓,否则他的名声就彻底坏了。
但那顾裴策命人将路堵得死死的,商云柔根本出不去。
拿不出馒头,傅世安就是在欺骗他们。
“骗子!想不到一国储君,竟然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我们都快饿的走不动路了,还要被太子利用,真是心寒!”
“狗太子!狼心狗肺的东西!”
“用这点稀汤寡水就想收买我们,败坏临安王的名声,你的心怎么这么黑啊!”
骂声此起彼伏,比方才咒骂顾裴策时还要汹涌激烈。
顾裴策站在马车上静静睨着不远处的傅世安,看他气得额角青筋都要跳起来,目光淡漠讥讽。
百姓们失控地冲上去,将手中的碗都砸在傅世安的身上。
傅世安被砸到脑袋,痛呼一声,气得咬牙切齿,狠狠道,“把这群刁民给孤拦住!”
话音落下,傅世安便往孔刺史府内藏,刚跑到府门口,就听不远处顾裴策扬声道,“太子殿下,赈灾款已有下落,孔刺史人赃并获,你可还要继续护着?”
傅世安腿一软,顾裴策竟然查到了赈灾款?!
那孔刺史,岂不就彻底废了?
傅世安不敢回头,如雨般密的碗还在往他身上砸,他狼狈不堪地跑进府内,命人将门死死堵上。
“此番江南水患,朝廷拨了十万两白银治灾,孔刺史贪婪无度,将赈灾款全都贪了,以致江南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多日来,本王一直追查赈灾款的下落,如今已找到,交由渡城知府,知府会按照各家各户人口和损失赔偿诸位,助各位重建家园。”
顾裴策声线淡淡落下这番话,朝着地上的商时鸢伸了伸手,“阿鸢,上来。”
商时鸢握住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两人一同坐入马车内。
百姓们还怔怔的,没有缓过神来。
“所以太子口口声声说定会查清赈灾款,也是诓骗我们的?”
“狗娘养的!这狗太子怎么如此黑心,处处欺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