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正在地里挖红薯,烈日灼灼,烫的她后背刺痛。
她直起腰,露出被晒红的脸,一身粗布短衣,同周围劳作的农民没什么差别。
旬向绪打着把伞,啧啧称奇,“苏茗月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他以为她一个十四州顶尖的存在,蜗居一个小村庄就够令人意外的了,没想到她还能下地干活,虽不是第一次见,但每每看到她盯着张绝美的,半张脸在太阳底下劳作,他都觉得违和。
上半张脸被面具遮住了。
“太子殿下从小熟读圣贤书,不知道什么叫见苍生才能见自己吗?”苏茗月背起竹篓,朝家的方向走。
旬向绪紧跟其后,“那先生说说何以见苍生,又何以见自己?”
苏茗月扫了他一眼,他举起双手解释,“我是真的想知道,绝对不是明知故问。”
“自己找答案去。”
她对教导一个价值观完全成熟的人毫无兴趣。
不远处立一人影,那人见到他们跑过来接过苏茗月背上背篓扛在肩膀,语气不善道:“太子殿下一个七尺男儿不知道帮先生背背篓吗?”
祁钰岚长高了不少,身上的肌肉紧实,背这点东西还是很轻松的。
他也知道先生修为高深,完全是在体验生活,但他就是不忍看她小小一个背着大大的背篓。
“你看不出来她在玩吗?”旬向绪瞥了祁钰岚一眼,一个十三岁的毛头小子,半点礼数都不懂,真不明白苏茗月为什么把他带在身边。
苏茗月抬脚踢了踢旬向绪的小腿肚,“别乱说,我在体验生活,认真的。”
旬向绪白扇掩唇笑,“好好好,认真的认真的。”
祁钰岚抿唇,总觉得自己又变成多余的了。
三人路上遇到不少人,都是在学神府求学的学子,他们背着简易的布袋,一边齐声背诵三字经一边往家赶。
见到几人便齐齐作揖行礼,“先生好,夫子好。”
之后手牵手继续往回走,郎朗读书声伴着晚霞,道尽平和美好。
缚猎安的处境与此相反,此时他正在躲避追杀。
妖皇失踪,大皇子流晴放权,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剩下两个继承人成了靶子。
他是最惹眼的那个,因为他有上古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