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乘只觉遍体生寒,他的女儿,一同生活了十八年的女儿,从没有像今日这样让他感到陌生。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在赤鸢要触到他手腕的瞬间站起身冲出房门。
苏茗月堵在门口,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踹飞出去,她轻声问:“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可以吗?”
苏乘撞在屋中间的香炉上,半人高的香炉倒地,香灰四散。
他摊在地上,咳了几口血出来,血液呛到气管,让他的脸被憋得通红,鼻涕眼泪混着血流的到处都是。
苏茗月手指拨弄珠串,发出极小的撞击声,金色流苏微晃,似乎在昭示主人不平静的内心。
她深吸口气,语气轻缓,“隐约记得我三岁那年,娘亲回门七日。现在想来真是奇怪,货物怎么可能有回家的机会,要么是货出了问题,要么是重新加工了一番。”
她当时年纪小,记忆也没全部解锁,很多事模模糊糊的记不清楚。
但那七天她印象尤为深刻,纳兰安乐就是那之后一个月诊出喜脉的,她也是那时候被告知,未来她会多一个弟弟。
苏乘浑身发抖,恐惧占据心头,不停强调:“善怡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你是我女儿啊,你真的是我女儿。”
“你还没明白吗?这跟我是不是你女儿没关系。”
纳兰安乐被当做生育机器了,若不是生善怡时伤了根本,那样的七天一定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