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头一转,想到一个关键点:“不对啊,你恐高的话,之前是怎么走过来的?”
况承止避开詹挽月的视线,对这个问题有些回避。
詹挽月执着追问:“回答我。”
况承止斟酌再三,如实回答:“……我忘了。”
詹挽月没听懂:“什么?”
况承止:“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找你,忘了自己恐高,也没发现自己走过了一条这样的路。”
詹挽月倏地失语。
况承止也不想深聊这个,略显生硬地掐断话题:“你先走吧,我试试你说的,闭眼睛走过去,应该没问题。”
詹挽月心情复杂地看着他,最终没拧过自己的良心。
算了。
单单看在况承止冒雨来找她,又给她带三明治和热水的份上,她也不可能撇下他不管。
“一起走。”
詹挽月朝况承止伸出手:“你闭眼睛,我牵着你走。”
况承止停顿了片刻,理智上明白自己不应该麻烦她,可是情感上渴求靠近的欲望翻涌疯长,终究又是感性打败了理性。
他牵住了詹挽月的手。
距离拉近的一瞬间,况承止仿佛迎来了一次新生。
发烧和恐高给身体和心理带来的双重折磨,都被这一点点难得的靠近抵消了。
况承止忽然问詹挽月:“可不可以多牵一点?”
詹挽月还没来得及回答,况承止做了今天唯一的一次冒进行为——他把自己的指节一根一根嵌进了她的指缝里,牢牢紧握,十指相扣。
“等走过这条路,我就会松手。”
“不要甩开我,好不好?”最后问的这句跟乞求没两样。
詹挽月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在心里对自己说:怎么牵都是牵,没什么区别。
“走吧。”詹挽月撂下两个字,牵着他往玻璃栈道走去。
况承止缓缓闭上了眼睛。
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会更加敏锐。
詹挽月的体温会通过他们交握的手心传到他这里。
她的手暖暖的,看来没有被这场暴雨冷到。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