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被扼住了命运的喉咙,刘柯忽然慌了,也想明白了。
徐玉泉在建筑界再是个人物,到况承止面前也要低三下四叫一声二公子。
两权相害取其轻,刘柯一改刚才的犹豫,看向况承止,慌里慌张地坦白:“况总,我说,我全都告诉你!”
“就是徐玉泉指使我去改詹工的数据,他丢了光启的项目,对詹工怀恨在心。”
“上次饭局结束,他让我帮他办事,承诺事后会高薪挖我去他的事务所工作,入职就能单独负责项目。”
“这个诱惑太大了,我……詹工她要求太高太严了!我要是在她手里苦熬,不知道要熬多少年才能熬出头……不管怎么说,是我一时昏了头,况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错了!”
“徐玉泉……对对对,徐玉泉!上次的事情没办好被詹工发现报了警,他对我已经失望了,过去这么多天,他也没再过找过我,况总,我真的不会再做这种事了,我发誓!请您相信我!”
况承止听了无动于衷,只对小胡摆了摆手,催促:“吵得我头疼。”
小胡轻松地把刘柯从车里拽了下来,一只手控制刘柯,一只手带上了车门。
刘柯拼命挣扎:“况总,求求您饶了我这一回,我——”
刚嚷嚷半句就被小胡沉声打断了:“你如果还想在京北待下去,现在,立刻,闭上你的嘴。”
刘柯哑声。
小胡松开他,转身就走。
刘柯踉踉跄跄追上去,低声问:“大哥,况总是原谅我了吗……”
小胡觉得这人真是笨得可以。
“你动谁都不该动詹小姐。”
小胡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尸体:“回去后夹着尾巴做人,别再作死,以后在京北送个外卖快递之类的,去工地搬砖卖苦力,还是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言外之意,还想体面的在建筑圈当白领,那是痴心妄想。
刘柯僵在原地,脱力地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
小胡坐回驾驶座,发动车子,驶离路口。
刘柯眼睁睁望着gmc开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双目失神,仿佛看见自己渴望的远大前程化作了泡影。
况承止对刘柯没有信任可言,在他这里,刘柯就是一个极不稳定的因素。
车刚开出路口,况承止就给设计院的吴院长打了一通电话。
他简单地说了说今天的事情。
“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把刘柯弄走,低调点。”
“这件事彻底查清楚之前,设计院出现半点詹挽月已经知道真相的风声,吴院长,我都算在你头上。”
况承止似笑非笑:“毕竟设计院我就跟吴院长比较熟,就这么点小事,吴院长肯定不会办砸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