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最后忍他一次。
詹挽月起身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准备重复一遍。
“等一下。”况承止从兜里掏出手机,点了两下,“我录个音。”
詹挽月第一次这么咬牙切齿地叫他名字:“况承止,你别太过分了。”
“你难得冲我说句好听的,我不得存起来供着吗。”
况承止摁了开始,抬眸看她:“你可以开始了。”
“对了,带点感情,别跟人机一样。”
詹挽月气得都开始学况承止平时的刻薄了:“我再给您唱一段得了呗。”
况承止耸耸肩:“你随意,我都行。”
“……”
詹挽月深呼一口气,沉默了许久。
久到况承止都觉得她不会再说的时候,前面传来一句:“我不想跟你离婚,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语气跟寻常说话无异,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况承止还听出了几分情意。
他晃了片刻神,连录音都忘了按暂停,气也莫名其妙消了。
“好啊。”
况承止凑到詹挽月眼前,轻笑道:“宝宝,我们过一辈子。”
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扑在女人脸上,呼吸交缠,气氛悄然发生了一些改变。
詹挽月心跳不受控制漏了一拍。
在那些潮热暧昧的夜里,况承止总爱这么叫她。
况承止平时混不吝,到了床上更不知收敛,引诱她承接全部的野性和欲望。
她受不住的时候也会哭,声音沙哑说讨厌他,再也不要了。
况承止这时候又会变得很温柔,一声一声叫她宝宝,吻走她的眼泪。
詹挽月看着眼前男人深邃的眉眼,曾经的亲密和今日的隔阂同时在脑海里出现,让她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直到余光注意到况承止手机上的录音界面。
犹如泡泡升空,倏地破裂。
詹挽月一下子清醒了。
她退后一步,淡漠的嗓音也把况承止从恍惚中拉了出来。
“满意了吗?”
“现在总可以同意离婚了吧。”
况承止怔了怔,嗓子里发出一声轻嗤。
他收起手机,慢条斯理地说:“不都说过一辈子了吗,还离什么婚。”
詹挽月瞪大眼睛:“你之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我只说让你试试,我承诺你什么了吗?”况承止的语气那叫一个无辜。
“……”